自从那日“马车之乱”以来,韩笑就连肖战也亲不得了。
韩笑也奇怪,明明那次她没怎么他,可是肖战怎么就像留下了阴影似的?一天天地躲着她。
和他说话,他不理。
逗他,他不理。
陪他看书,他还是不理。
韩笑陷入沉思之中,她那天才是被咬的那个!可是问题出在哪里了?百思不得其解。
韩笑算是看出来了。
肖战此人,绝非常人,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思考。
平常像只小奶兔,放开了就是沙雕兔,搞事情的时候就是专心兔,相处久了就是高冷兔。
好在终于是到了雍城,也算是解脱了,再也不用再一个人发呆了!
走下马车的时候,韩笑差点高兴得老泪纵横。
肖战则是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目光,仿佛在看智障。
意在表达,就这?!
韩笑瘪嘴给了他一记白眼,这人怎么这样?还她温柔的战战!
雍城城主江瑶一看,不对劲儿啊!不是说祭司和韩笑感情极好吗?
他也听闻韩笑也随着祭司到了雍城,心里好奇着韩笑究竟是何许人也。
今日见同祭司与一女子同乘一辆马车,便已知晓此女子为韩笑。
韩笑美则美矣,但是少了些风韵,并非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
就是那股子桀骜不驯的英气,眉目之间尽是张扬。
头上不着金银钗饰,衣裳也不着华贵,素雅中却没有隐士的淡泊。
“拜见祭司!祭司一路风尘仆仆,我已命人准备好宴席,为祭司大人接风洗尘。”
城主弓腰行礼,身后的一众士兵全都行跪拜之礼。
韩笑站在肖战身旁,一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模样。
肖战伸手扶起江瑶,淡笑道:“江城主不必多礼,接风洗尘也不必。还望江城主早早安排我与何止见面,让我完成陛下交给我的任务。”
江瑶微微点头,笑意满面,他可早就等着有人把何止接了去!
那个何止,行事嚣张,巴不得谁气愤不已一刀捅了他。
江瑶头疼得不行,现今终于有人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接走,他求之不得!
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是是,待祭司休息好了之后,我自当安排!”
令韩笑咂舌的是,这个雍城城主江瑶居然重新给肖战安排了辆马车。
而那个马车和宫里的那辆几乎是同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皇宫中的为兰木。
而这个,外面被楠木包裹,里面则是黄金镶嵌。
白色的帷幔上带着金色图文,乃阳日之纹路,颇有金碧辉煌的意态。
肖战看到马车之上的金座椅,面色变冷。
可是已经走了进去,而且江瑶也是坐的同样的马车,肖战若是不坐,那便是当众打江瑶的脸面。
不得不握着韩笑的手坐了上去。
随着使臣仪仗从城内一路而行,一路上跪拜的百姓络绎不绝。
……
“不是说祭司淡泊吗?江城主前些日子重金造的金玉椅,居然给他做了?”
“呀!你要不要活命的!”
“人家是京都来的,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不捧他捧谁?”
“祭司血脉一直都是兆国最高贵的血脉,你我都是卑贱之人,说这些有违身份。”
“之前还以为祭司是好人,如今算是错看了!”
“那个金玉椅不知道用了多少民脂民膏,唉!”
“高官儿能有什么好人?”
……
那些质疑、鄙夷、不屑的声音,明明那些人也很是小心谨慎地压低声音。
可是却是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
肖战全程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韩笑知道,肖战他也是没想到,这个江瑶居然如此兴师动众!
本来是想着顺了江瑶的意,他办事之时也会尽心些。
却未料到这个江瑶就是要故意昭告所有人,他已经到了,好趁早推脱一些责任。
“战战,没事儿的。和古人哪说得清楚!指不定你不让他们拜,他们还不高兴呢!”
韩笑握着肖战的手以示安慰。
肖战想开口说句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此刻他该说什么。
眼神中显露着微微的寒意,长长的睫毛遮不住他凉泽。
那其中的星海也有些黯淡。
“战战,我知道,你只是想坚持把每件事做到能力范围内最好,虔诚地保持自己的那份赤诚之心。但是江瑶怎么做谁也猜不准嘛!没什么事的。”
韩笑轻拍着肖战的肩膀,说着他以前说过的话。
知道被人误会不好受,可是他自己选的路,她能做的只是陪着他。
千人万语,她没有办法堵住别人的嘴。
肖战摇摇头,握紧韩笑的手,“你倒是记得清楚。习惯了,你不用说这些的。至于江瑶,回京都后,我自然会参奏。”
说完灿烂一笑。
雍城偏僻之地,百姓生活已然很是艰难,江瑶却如此穷奢极欲!
可见这个城主他当得真是好得很!
韩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怜悯不怜悯的,她对于那些社会底层之人更是不屑一顾。
可怜之人,往往无用,无用也就不说了,喜欢嚼舌根。
对于自己为什么卑贱没有客观的认识,就知道抨击有钱有权之人,将悲惨怪于上天不公。
可笑的是,他们埋怨上天不公,最后也只能寄希望于不公的上天。
韩笑坐着没有丝毫良心痛之说,又不是她非要坐!
翘着二郎腿,半靠着,痞气中带着矜贵清雅,仿佛她天生就是高贵雍容。
肖战本来还有些郁闷,可是看她像只猫儿一样地半寐,心情又明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