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音千璃的死,苏镜的脸上满是淡漠。
他生来凉薄,此生也不过为一人动容。
世间皆说,君王薄幸。可君王身陷囹圄而无解,却又有谁知呢。
苏镜和音千璃说话的功夫,除了为数不多的御林军,就连琉蚀和时柒都上前阻挡楚浔沐的尖锐。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直到琉蚀再也坚持不住,苏镜看到同时十几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由于刚刚楚浔沐离得甚远,再加上娇儿说的无力,那番话,也终究没有传到楚浔沐的耳朵里。
苏镜朕等了你这么久,你还是不愿意看看我吗。
苏镜的自称,变成了我,可见这一次的感情里,哪怕贵为天子,也如此自卑。
楚浔沐步子沉稳,来到了苏镜的身前,抬手示意,周围的兵士收起了剑。
楚浔沐苏镜,你杀人如麻,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祸乱江山,赋税徭役。陷黎民于水火,置众生于涂炭。一桩桩一件件,早已是擢发难数,罄竹难书,你可还有要说的?
手中尚方宝剑直指苏镜的咽喉要害。
苏镜嗯,你说的,朕都认。
苏镜那如玉雕刻般的手覆上剑尖紧握,任凭鲜血涌出。
那艳丽的红灼伤了楚浔沐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苏镜你会是个好皇帝,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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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元年八月,新皇登基,举国欢庆。
新朝名为大楚,明君治世,百姓安居乐业,可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前朝敬文帝谥号厉,前朝皇子则贬为庶人,有能者依旧可以入朝为官,遣散后宫三千,施银安抚。
厉帝不入帝陵,草葬于乱葬岗。
事情安排妥当已有一载有余光阴,难得空下来的楚浔沐独自一人于揽月台饮酒,他没想到空闲下来的第一种感觉,就是空虚。
苏镜的尸骨他并没有真的来丢到了乱葬岗,而是亲自埋到了京郊的荒山上,立了个无名碑。
夜间略有些料峭的风拍打在他的脸上,楚浔沐这才惊觉,春天来了。
他犹记得苏镜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苏镜浔沐,我从未后悔过。
他无悔,可他后悔了。
十年前的那一年惊蛰,他看到宝座上那个目中无人的男子的那一刻,就彻底臣服了,不只是作为臣子。
所以,他才横跨出列,只为求得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楚浔沐阿镜……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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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字小短文,相信我的字数把控,不愧是我!
还有番外嘤!今天也是凑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