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年,惊蛰。
立春之后的皇都,有着几分盎然的生机,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
山间小涧缓缓流淌,在它的源头处,有一座无字的青石碑,没有人知道是谁立在这里的,也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墓碑。
玄衣男子此刻斜坐于墓碑前,手执的青铜酒樽古朴奢华,似是在宣告着主人的不凡。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对着墓碑,亦或是对着自己,轻声呢喃。
楚浔沐阿镜,十年了。
事隔十年叫出口的名字,却还是能牵动他的情绪啊。
故人西去,言犹在耳,人事已非。
事到如今,他竟是连一个可以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啊……
***
永安十年霜降,尚武帝楚浔沐崩,终年40岁。
遗诏中,因膝下无子,立前朝敬文帝幼子苏霜色为帝。
且不入帝陵,与京西边那一座无名山上的无名墓葬在一起。
楚浔沐“阿镜,你说,我当年执着的江山,到底是对是错,不过,现在不管什么是非,我便来找你了。”
既未同生,死应同穴。
十年又十年,恰似春雷未惊蛰,髯龙头角暂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