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吾尔把赚来的十五文郑重地交到了小二手里,吩咐给自己和狗多加肉,坐在了放剑的桌子旁,撑起下巴四处打量,偶尔拉住店小二,来两句“我想吃竹蜻蜓”之类不着边际的话。
那两位公子已下定了决心,非要把这小姑娘和徯苏剑的渊源给挖出来,于是饭也不吃了,坐到了吾尔对面。
可他俩还未等说话,吾尔的眉头便拢了起来。
“两位哥哥,你俩看我的剑看好久了,师父说,打量我剑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二人心里暗自惊讶,这姑娘方才与店小二谈话,之后又出门追人,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竟能凭感觉感知到他们的目光,看来这是遇上了高手啊,与此人,绝不能为敌。
那位拿扇的公子微微一笑,道:“姑娘好眼力。在下宋城尚涤非,这位是吾友陈卓。敢问姑娘芳名?”
吾尔听这尚涤非的声音,深厚温敦,又有着少年独有的绝不拖泥带水的特点,和师父如古琴声般悠远深邃的声音完全不同,再看这张脸,眼梢微扬眼里含笑,眉宇间英气和稳重杂糅,实在是太标致的男子啦!
这是吾尔自下山之后看到的最好看的人,她心里早乐开了花,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啥叫芳名?”
旁的那位陈卓,看着对面这姑娘一直盯着他家公子,不觉有点别扭,可公子没发话,自己也不好插嘴。可这姑娘盯了老半天,冒出了这么一句,他是忍不住了:“就是问你叫啥?”
“哦哦,我叫吾尔,从一木山来,要去北疆,这是我儿子,它叫糯糯。”
尚涤非此时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例如:一木山在哪?你的剑是哪来的?你师父是谁?你去北疆做什么?可他还是忍住了好奇,说出了一句让他起码得后悔一年的话,“巧了,吾尔姑娘,我二人也要去北疆,不如咱们结伴而行?也好各自有个照应。”
吾尔听此话,当机立断:“好!”
原来,吾尔早就看出了这二人身份不凡。衣服华不华丽她看不出来,那陈卓拿的剑好不好她也不懂,可你看看人家那一桌子菜啊!麻辣鲈鱼,烧鸡拼烧鸭,翡翠鲍鱼,腰果西芹,干煸四季豆,番茄牛腩煲,这香味已经折磨着吾尔的肚子一整晚了,光冲这伙食,吾尔也下定决心,死缠烂打也要跟着他们,说不定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啊。
尚涤非听了这声好,心里想着这次北疆一行,与这位功夫高强的傻姑娘结伴,能更保险更安全,不免心情好了起来,叫陈卓又给了那小二二十文,吩咐他给吾尔换一套上房,多来几个荤菜。
吾尔看着那宝贵的二十文被陈卓漫不经心地甩给了小二,心里又是一阵狂喜:诶呀师父啊,你徒弟这次,是傍上大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