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刚一下台,夏鼎便凑上来,还有一大堆八卦之人聚上来。
“兄弟,兄弟,到底是啥情况,怎么假女人自己跑出擂台,我知道那烟雾应该是我给你准备的那些个烟雾弹,但也不至于让他变成这个模样啊。”
顾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于那些八卦之人视若无睹,将一卷纸条交给夏鼎。
夏鼎会意,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因此将八卦之人从顾诚周围驱散,收好纸条,等待会武继续进行。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八个名额已去其二,东院众学生难免有些骚动,直到昊穹宫再加了一个名额后,这才平息。
后面的会武虽然惊险刺激,但对于唯一的纳气五重强者雪瑶而言,毫无悬念夺得魁首,加入昊穹宫。
至于另一个加入昊穹宫的弟子,则是本次会武表现超常的,又是之前与顾诚作对的邓刚。
夏鼎的表现也相当不错,虽为第七,倒是正好获得名额,进入太初教。
他一结束会武,便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里,拿出那张纸条,看了足足一刻钟,方才长叹一口气,像是看了一篇精彩的故事一样,一脸敬佩。
先从装备说起,招魂幡的确只是普通的招魂幡,挥舞出灰白色的烟是早已藏在幡中的烟雾弹;那身衣服表面上只是祭祀用的礼服,实际上里面已经装好了易容的道具,当然,顾诚能学会易容术还要感谢“田六”的遗物,还有锁链,那也的确只是普通的锁链,就一两寸长。
烟雾覆盖擂台后,顾诚先是唱诵几句,一是为了营造气氛,二是利用风羽容的谨慎,让他忌惮,不敢随意出手,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做好易容装扮后,顾诚便走向风羽容,至于如何真的让他相信,最关键的是相同的声音,这一点在“田六”的遗物中也有一本《仿声术》可以短暂地利用灵力改变声音达到目的。
为了进一步让他相信甚至沉迷其中,必须发生一件只有地狱才能做到的事情,接下来的锁链勾魂就必不可少;至于那种痛苦自然是神识造成的,不过顾诚没有写在纸条中,只说是一个小手段。
再然后,只要一步一步引诱他自己走出擂台即可,自己走出擂台算弃权,顾诚自然不战而胜。
最后,为了确保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做了两个准备,其一是在赛前故意激怒风羽容;其二是在烟雾散开后撒入按断剑的指示调配出迷魂散,并提前服下解药,风羽容最后看到的阎王便是迷魂散带来的意外之喜。
这个计划,顾诚在去往庆城的路上就已设计好,而在外逗留长时间不仅是营造假象,还是为了做好准备。
至于易容时的衣着,由于这类盛会上都要求学生们统一着装,顾诚更是不用担心。
一切尘埃落定,几乎每个人都睡了一个好觉,除了风羽容。
他连夜写信,放飞信鸽,一宿没有合眼。
“不要以为,只有你是个聪明人!虽然这件事一时半会看不到成效,但也因此成功率极高,到时候...哎呀呀,想想就让人家觉得刺激...”
......
这会武的后一天,便是分别的日子,也是启程的日子,顾诚一大早便去田老头的住所告别。
他是一个讲究卫生的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收养那时脏兮兮的顾诚和雪瑶。
他在五年前就已两鬓斑白,现在腿脚也有些不便,除了散步的时候,都需要拐杖了。
他十八岁就在学院教书,那时别人喊他状元郎,现在九十九岁,除了院长,别人都只喊他老先生。
站在门前,只是望着陈旧的木门,回忆过往,眼泪不禁流下。
吱吖一声,木门打开,一个小童子探出头来。
顾诚行礼。
“请问先生在吗?”
“先生让我说他不在。”
顾诚哑然失笑,摸了摸他的头。
“那先生什么时候在?”
“先生说他一直不在,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请讲。”顾诚再次行礼。
“不见,便永不道别,永不伤痛。”
顾诚沉默半会,点了点头,将眼泪擦汗。
小童子歪了歪脑袋,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哦对了,先生还让我给你一张纸条。”
顾诚恭恭敬敬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
你眼里有野心,她心里有野心。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顾诚再次沉默。
原来这就是田师父不见我的原因,的确,这种话根本不能当着我的面讲。
时间紧迫,顾诚收好纸条,再次行礼,去和其他的朋友们告别。
也许是顾诚朋友不多的原因,他是第一个到集合地点的,只好在此地耐心等待。
“这天最近怎么这么热啊。”
“师侄是觉得燥热吗,赶紧到老夫的遮阳伞这来。”
开口的竟然是昊穹宫长老,这可把顾诚给吓坏了,惶恐不安,行了个礼后,定在原地,不敢随意上前。
“孩子,别怕,赶紧过来,咱们可都是自己人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诚知道这长老绝对有求于自己,但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他盯上的,也只好上前,坐在长老旁边。
接下来的一盏茶时间,长老一直在和顾诚嘘寒问暖聊家常,顾诚越发笃定这个人的目的不简单。
等雪瑶和邓刚赶来后,长老没有拖沓,变出一艘船,载着三人离开学院。
刚上船还未坐定,长老先行来了个极为简短的自我介绍。
“鄙姓林,人事堂首座,恭喜各位入我昊穹宫。”
说完之后,又去和顾诚聊天,雪瑶倒没觉得什么,倒是把邓刚吓得魂不附体,脑海里幻想着顾诚以后会如何让长老对付自己。
林长老笑意盈盈道:“这个东西叫穿云梭,赶路特别方便,孩子你喜不喜欢?”
顾诚知道这时候要客气一下,笑道:“长老至宝,当然喜欢。”
“那就送给你了。”
林长老大手一挥,一颗碧绿色圆珠到了顾诚手中。
这一举动将三人皆是吓个不轻,邓刚更是冷汗直流。
“用法很简单,灌输灵力,定好方向就可以了,至于这艘船本身需要的动力,我已经加满了,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
顾诚推脱:“长老...这怎么好意思,晚辈何德何能,岂敢受此珍宝?”
“无妨无妨,就当是我给新弟子的见面礼。”
后面两个人两手空空,十分无语。
林长老又和顾诚扯东扯西,在船上的两个时辰里从未停歇。
“到了,做好准备,船要下落了,孩子你过来,我教你怎么下降,落地后怎么收起来。”
刷的一声,落地后的穿云梭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圆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