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可能,你骗我,你能上那个学院,绝不会是乞丐!”
苦僧陷入癫狂,不停地质疑顾诚的话,只是这些话似乎不是说给顾诚听的,而是他自己。
顾诚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件小巧的衣服,上面缝缝补补,补丁少说也有七八个,衣服边角也参差不齐。
“这是我小时候穿的衣服,是一位好人施舍给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这下子你相信了吗?”
苦僧双目无神,用生硬的声音说道:“那...那你为什么...能进入云州学院...”
“我是被学院里的教书先生收养的,侥幸进入学院。”
听到这话,苦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咆哮道:“你这是机缘,是老天给的,这也是你注定的好命,是啊,我输给了老天眷顾的人,这是我注定的失败,是理所应当的...”
啪!
顾诚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你究竟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进入学院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能进去,或者说我能被收养,那是因为我冒着生命危险,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救了人!”
苦僧咧开嘴笑了笑:“我就遇不到这样的机会!没有那样的人给我来救,我只能在生活的压力下苟延残喘,为那些上位者的美好生活拼死拼活!”
顾诚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好好看看你自己,你可是纳气八重的高手,在修士里有头有脸有威望的人,你比普通的农民强上不知道多少。
你能有今天,就说明你是福源不浅的人,在你眼前的机会绝对不少,然而你忽视了它们,甚至因为所谓的命运逃避它们!”
苦僧陷入沉默,良久,他又发疯似的笑了起来:“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一个出身不如我的小子,怎么可能会打败我...”
这次顾诚用的不是巴掌,而是拳头,将苦僧刚止住的鼻血再次打了出来。
“忘记了吗,你那引以为傲的肉身,败给我了!”
苦僧闭上了眼睛:“因为你年轻。”
“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你嘴上说着骄傲,内心深处却以此为耻吧,你现在的肉身程度只怕是那个还有着梦想的苦僧留下的遗产!”
苦僧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什么都不想,麻痹自己。
苦僧的脑海中,过往如同一面面画卷浮现出来,那一个个身影,有小时候亲眼看到的饿死的爷爷奶奶,有每天起早贪黑的爹娘,有和自己一起出去闯荡却已是黄土的兄弟,还有一个个弱小无助、看不到前途的散修自暴自弃......最后,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
眼泪从苦僧的脸上滴落:“没有希望的,除了认命...”
“过去的存在不是为了证明未来不可改变,而是未来可以更加美好!”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刺进苦僧的心脏,他猛的睁开眼睛,眼泪也停下了脚步。
顾诚循循善诱道:“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你拥有非常好的资本,完全可以凭借努力更进一步,而不是趴在地上,吃着上面的人扔下来的东西,或许有一天,你也能成为人上人!”
苦僧面带笑意,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我希望有这一天啊,小兄弟。”
他拿出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下几大口,他感觉到了,这酒,味道不一样了。
顾诚也坐下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你如果完成任务,要怎么交付?”
苦僧微笑,手伸进黑色布袋,抓出一只信鸽,在信鸽的脚上绑着一个小布袋,正好够装下令牌。
天佑我也!
顾诚安奈住心中的激动,从怀中取出计县令给的包裹,里面有一块仿制的令牌。
“那你就用这个交差吧,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多谢。”
“太客气了。”
一旁的雪瑶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醒来之后也做了过来,三人畅所欲言,好不欢乐。
“苦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普陀海岛那里闯荡闯荡,你们呢?”
“到这附近的镇甸住上几天,等会武开始的那天回去,给那些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哈哈哈,这倒是有趣的紧,那我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再见。”顾诚与雪瑶与苦僧告别,在附近镇甸寻了个客栈住下。
雪瑶一路上蹦蹦跳跳,丝毫没有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样子。
“诚哥,还好你准备的手段多,又是香囊又是符箓,还有从夏鼎那里借来的玉镯,不然咱们可就凶险啦,对了,这次的准备是不是全都用上啦?”
“那你就太小瞧你诚哥了。”
顾诚从怀中取出储物盒,交给雪瑶,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看。
“装满水的水袋、帐篷、棉被、杀虫水、生肉...好像涂了毒药的样子,还有......天哪,就是世界末日咱们也能活下来呀,难怪那时候诚哥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给夏鼎留时间收集这些啊。”
“回去后可要好好请他吃一顿,不说这个,这几天在外面也不能懈怠哦,现在你和风羽容都是纳气五重,不能输给他!”
“嗯嗯,我努力,让未来更美好!”
顾诚望着活泼的雪瑶,满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