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别停下!
此时的乔笙脑海里只萦绕着这一句话。
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周围的景色混混沌沌,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耳边也好似充斥着各种声音,吵,非常吵!
这到底是哪里?!
乔笙心底没有来的慌,不是对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的慌,这种慌,她说不出来。
天边的“阳光”漏了出来,总算,她看清了一些东西。
乔笙眯起眼睛看向那处。
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原本疾速快跑的她停了下来!
旗!那是一面旗!更确切的说是一面残损了的,染血的黑红色旗子!
那旗上还写着个字,只是乔笙站的远,再加上那旗子是静止不动的,所以她实在是看不太清那究竟是个什么字。
“将军!”
乔笙下意识回头,那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身着铠甲又浑身染血的男人。
他仅剩的那只眼睛眼里透着说不出的决绝。
他的嘴开开合合,似乎在述说着什么十分要紧的事。
只可惜,乔笙除了那一声“将军”听得真真切切,其余的她都听不清,就像是有人封住了她的听觉,因为她现在甚至连之前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乔笙皱起眉头,她不懂唇语,可是她很想要知道他现在到底在说什么,因为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很重要。
乔笙刚想开口让对方再大声一些。
忽然,她就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
她浑身一颤,一阵天昏地暗后,她又猛然睁开了眼睛!
呼,呼。
乔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溃散的瞳孔渐渐回神。
胸口很闷,感觉上面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事实也确是如此,只不过,那不是石头,而是某个人的脑袋。
这人的大腿还压在她的肚子上,整个就像只八爪鱼一样巴在她身上。
她有些无奈,她倒是睡得香。
蒋云压着她的半个身子,她先是用没被压着的右手把她翻了个身。
然后乔笙试着抬了抬左臂,接着她不敢动了。
因为手臂它麻了!
麻过的人都知道,知道麻了以后是万万不能动的太快的,要一点一点的挪动,等麻意消退了些,她才能把它彻底的抬起来,否则,那酸爽,实在形容不了!
好不容易等手臂不麻了,乔笙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刚梦到的东西她已经模糊的差不多了,只依稀记得那只眼睛里透出的那种她看不太懂的情感。
她甩了甩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刚开始还想探究探究,后来都已经习惯了,每次醒来后都会迅速忘记,与其浪费时间去做这种事还不如去好好研究下师父他老人家留下的课题。
啊不,现在不行,要把作业补完。
两星期的作业,三天……
都说学生一个夜晚一支笔创造一个奇迹,就是不知道她行不行。
哎,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洗漱后,乔笙就下楼走到了客厅去整理那两个大袋子,因为昨天太晚,所以她除了拿了一部分洗浴用品之外就没有去处理其他东西。
她望了望转角的厨房,心一转,似是想要做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打消了念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着两个蓝色的大宝宝,它们就这么乖乖的坐在瓷白的桌子上,相互倚靠着,这样,就不会倒下去了。
乔笙站在桌前,伸手扯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分类,她昨晚买的东西基本都是些生活用品。
除了……
她翻出一个半巴掌大的红色小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颗水钻。
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颗水钻,可是在灯光下看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的杂质,若不是老板说这事一颗水钻,她还以为是一件玻璃工艺品。
乔笙想,可能是水钻因为个头太小,还没半截拇指大,所以老板才特意的把它包装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其实一开始老板是要她放衣服口袋里的,但是她口袋里原本就有她大门的钥匙和师父给她的东西,所以只能委屈委屈和那些大家伙一起待在那两个袋子里了。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买这个。
乔笙看着这颗在晨曦下发着璀璨流光的钻石,想了想。
估计,就是合眼缘吧。
乔笙正在低眸思考,突然,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硬生生的把她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当时,她也顾不得什么水钻不水钻的了,把东西一放,人就赶到了卧室门口。
就见某人坐在地上,身上还卷着被子,一手撑地,一手正揉着额头,视线一直盯着某处,眼神没有聚焦显得有些空洞,也不知道是摔蒙了还是才睡醒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摔头上了?”
乔笙的语气有些急,这人虽然从小就毛躁,但是从床上滚下来到还是第一回。
听到了乔笙的声音,蒋云像是才回过神,她抬头对着乔笙道:“啊,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乔笙舒了一口气,并没有问是什么噩梦,她踱步走到蒋云面前,抬手把她揉着头的手臂拉下来,看着她之前一直揉着的地方,皱了皱眉。
“这伤得不轻啊,估计得毁容!”
“啊?没这么严重吧?”虽然这么说,但是很明显,她已经开始着急了。
蒋云感知着从额头上不断传来的阵阵刺痛,别说,听完乔笙的话,她总觉得先去还能忍受的痛感瞬间被放大了十倍。
蒋云忍不住一把掀开束缚着自己双腿的被子,匆忙站起身,甚至可能因为匆忙地有点过了头,起身的时候没站稳拌住了自己的脚,就在乔笙要扶她的时候,她伸手一扶着床沿就借着力彻底跳出了被子,转身就往浴室里哒哒哒的跑去,连拖鞋都没穿,自然也就看不见乔笙脸上透摸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