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愿临还在榻上,夜色绵绵,她微微起身,又是一阵咳嗽,才看向了窗外,那一览无尽的天际,没有群星闪烁,也没有独月挂夜,更没有众星拱月,只有孤单单的夜晚。
门一下子被撞开,她慌忙望去,竟是醉酒帝王,他趔趄而来,手里是金酒杯,君愿临不知道为何,居然想到了多年前的司马亦潋,和这张面孔差的不多,只是眉眼间冷冽了许多,多了帝王的威严,可却又好像差了很多,柔情似水不复在,红颜伤得几时心。
但司马亦潋和那段暴躁的日子比起来,居然没有对她如何,只是进门就倒在地上,靠在床边,嘴里喃喃着不知道说什么,满是怅惘。
司马亦潋我今天……好像看到她了。
君愿临……
司马亦潋我好想你啊,意儿。
充满温柔的眸子看向君愿临,虽然君愿临知道这并不是对她的温柔,但她宁可替人享受,这也是一种自私,也是一种小心翼翼。
而在他面前的她,仍然是不动声色,心这块格外的疼,眼中却还是改不掉的冷。
司马亦潋居然皱眉,酒杯被他打到地上,似乎是朦胧中一分清醒,眼前人不是心上人,而是恨头人,如何敞心相对。
司马亦潋君!愿!临!
君愿临……
君王怒气冲冲,恨不得把眼前人给撕了。
那一声怒哄,是他这三年来对她的态度。
是啊,都三年了。
这三年,自己是怎么过过来的啊。
彷徨失神之际,她的锁骨陡然被人一按,那厚大的巴掌仿佛要穿过锁骨,她整个人一下连退几步,被压到了床榻上。
她好疼啊,可这疼已经有三年了。
到现在,她只是紧皱着眉头,瞪着眼前的人,除了苦涩,竟是还有一丝不甘。
晨曦微照,旭日东升,昨夜似静,实则又是“一夜春宵”,可见那美人闭了眸子,脖子上勒痕红得吓人,全身伤疤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可红颜未老,伤虽骇人却依旧楚楚,再睁眼时,那冷冽的眸子里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她咬紧了牙,却还是不能从床榻上坐起,可昨晚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这附近绝对是有人的。
还记得那时的司马亦潋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司马亦潋你永远也别想下黄泉,更别想借司马寻逸做什么……
她眸子暗了暗。
如果不是曾经一位老师说过,如果她想离开世间,一定要想尽办法因毒酒离开,不要咬舌,也不要撞墙。
她当时还奇奇怪怪,自己为何想要离开人世?
老师闭口不答。
好久没见到那老师了。
他们之间虽然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那个老师有很大的本事,没有道理和她说废话。
朝堂上,一个大臣跪着,其他大臣纷纷议论着。
在满朝文武的前旁边,一个身穿淡青色非官服的衣服的人站在那里,眉目间略略思索,却一直没有张口。
李大人证据确凿,钱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钱大人臣没什么可说的。
钱大人罪臣该死,望陛下严惩。
那跪着的钱大人虽然皱着眉头,但却丝毫没有害怕之心,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情况。
司马亦潋可我看钱大人似乎不像是在说自己啊。
钱大人的头又低了低。
于玉陛下。
青衣之人终是开口。
司马亦潋哦,于爱卿有何看法?
于玉钱大人忠心耿耿,一直为王朝鞠躬尽瘁,臣想,应当先交给大理寺……
司马亦潋大理寺……呵,还是算了吧。
司马亦潋此事交于于丞相,爱卿可有异议?
满朝文武,衣冠楚楚,一片沉寂。
退朝之时,沈虞悦正跪下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