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第四人民医院。
很巧合的是，第四人民医院就在倪娜家附近。
表哥王意之的话分明是把她架住，选择权在她手中，去或不去都由她自己做主。
莫名的心烦意乱。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希望究竟麻痹后，自己不用想那么多。
望着天花板沉默再沉默。
倪娜叹了口气，眼睑微抬，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她还是选择去了。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她只是终究狠不下心来，倪娜担心她的病情，这一点，哪怕她自己不想承认。
因为喝了酒，她约了代驾。
十五分钟后，站在第四人民医院门口，倪娜心里依旧觉得有几分恍惚感。
她带着口罩进去，怕被人群认出来。
到了住院部，她给王意之打了电话。
倪娜“我到了。”
王易之“好。我下去接你。”
王意之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惊喜。
只是倪娜没领他的好意。
倪娜“不用，把房间号告诉我就行，我自己上去。”
王易之“嗯……好吧。B区9楼，901号房间。”
倪娜“知道了。”
说完也没留下说再见的时间，她直接挂了电话。
她只是想表达，她肯来这，并不是因为原谅，她也做不到把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一路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让自己一定不能心软，可到了病房，倪娜才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
母亲在病床上躺着，十分虚弱，完全没了往日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气势。
倪娜“你……你还好吗。”
她站在门口，突然迈不动步子。
王意之把人拉了进来。
开口道:
王易之“其实是老毛病了，不过这次病情来得及，你妈也年纪大了，差点没抗住。”
倪母“还死不了。”
倪母闭着眼，一脸疲惫。
倪娜心里不舒服，可现在她们这么僵的关系，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
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了，她赶紧转身。
冷冷道:
倪娜“你好好修养，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早走，王意之却把人拽住。
倪娜“你放开。”
他开口讽刺:
王易之“怎么？公司拿到手了，成了倪总后这么忙，连亲人生病来探望的时间都没了？”
说得真狠啊。
倪娜自嘲地笑笑。
倪娜“是啊，但有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在这个位置的乐趣。”
她反击回去，说得十足的冷血。
王易之“你妈还在危险期，你就这么气她。”
倪娜没说话，直接向门外走去。
倪母“倪娜。”
倪母“你还会来吗。”
倪娜顿住脚步，微微有些失神，她从没见过母亲这么弱势过。
此刻她半睁着眼，坚持在等她的回答。
倪娜终究没狠下心来把话说得坚决。
半响。
倪娜“有时间的话……我看情况。”
模棱两可。
她确实已经用尽全力去原谅了。
倪母“好，那也好。娜娜，是我们对不起你。”
倪母“还有你爸，等去了那边我再跟他赔罪。”
倪娜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出了医院，她才终于从那片让人窒息的空气中挣脱出来，差点窒息。
看看时间。
11:45
马上就要跨越零点，看来是来不及回家了。
倪娜坐回车里，打开手机app准备看直播。
应该没有错过他的节目，他都是压轴出场的，倪娜骄傲地想着，之前心中的乌云密布消了大半，她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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