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席――
艾米丽,我的天使,我的良药……园丁偷偷瞄着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艾米丽,而她却浑然不知。
“好啦!”医生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她并不吝啬自己天使般的笑容。
园丁竟看呆了。她小嘴微张,愣愣地看着她――心跳停止了一秒。
艾米丽被吓得不清――直到园丁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活蹦乱跳她才反应过来。
“那,那个……艾米丽,我们走吧……”园丁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与艾米丽商量起来。
“可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呢。”可这时艾米丽却一反平时的温顺,不冷不热地说着,像是故意让园丁难堪――“走啊!!”“你放手啊放手!!”艾米丽的语气比她更不容置疑,她眼里闪动着愤怒的水汽儿。两人都大声喘着气,红着眼对视着。
今天的艾米丽,格外暴躁。
“红蝶――”艾玛也没有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则是直接去找了克服约瑟夫的法宝――美智子――相信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红蝶。
“艾玛怎么了嘛~”红蝶回应着,声音却像是撒娇的孩子,随时可以滴出水来。
“约瑟夫……他打了亚当斯!”远处,艾米丽脸色一沉。
“什么?!!”红蝶难以置信。“我会等他回来的,你们先去休息吧。”她的语气十分生硬,却仍旧仰起头保持着舞者的优雅风度。
“轰!!!”枪声在月亮河公园响起。
监管者投降,游戏结束。
“哼!”红蝶狠狠地瞪了约瑟夫一眼,转身向海伦娜扑去:“天哪海伦娜,你的脸……”亚当斯的脸微微肿起,清楚地印着几个指印――可想而知约瑟夫下手多重――她扬起手,愤怒地向约瑟夫甩去:“啪!”一声脆响。
约瑟夫白皙的脸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红蝶紧紧护着盲女,一只手揉搓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择抱着她。
约瑟夫没有说话。但他阴沉的脸色提醒了海伦娜,她轻推开红蝶,哭着奔向了不知哪个房间。
园丁认出那是花园,她立刻跟了上去。
花园――
“呜呜……啊呜……”盲女抽泣着,不停地擦着眼泪。园丁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情绪平静下来的那一刻。
“好点儿了吗?”她轻轻地问。作为庄园老友她真是十分心疼这个孩子――失明,莫名其妙被人针对――她多想抱抱她。
“嗯……”她还在流泪,只是趋势小了很多。终于,她停止了哭泣。
园丁暗暗出了口气:你可真是说哭就哭,拿十个奥斯卡小金人也不为过。“这里是花园,除了我,没有人会常来。”
盲女恍然大悟。刚才她只顾哭,都忘了打量这个地方――一进门便是一阵芳香,随即面对的是一座癞蛤蟆喷泉式雕塑。它的掌心下似乎曾放过什么东西,只是此刻是空空荡荡的了;楼梯小而精致,让人不禁想蹲下轻轻感受它的质感;花园绕着墙边栽了一圈植物:有灌木,有花,也有小型的树。唯有一个稻草人与这儿格格不入。
“它是……?”
园丁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这位是斯凯尔克劳先生,你可以抱抱他,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盲女沉默着,显然不想去拥抱这个破旧的稻草人,也可能是怕它太脆弱经不起这一击。
“哇!”她将目光挪到了一丛花上:小巧,可爱,呈紫红色。她伸出手,在马上就触碰到的那一瞬,园丁厉喝:“别动!!”
她吓了一跳,将头微微扭了过去,手也乖乖地缩了回去。园丁见此才松了口气:“这是颠茄。别看它样子娇小可爱,触碰它的花瓣是会致幻的!”
盲女再次为自己没有碰到它感到庆幸。
“呼……”她轻轻出了口气,真是好险哪:要不是园丁的提醒,她这剩下的半天就得在床上度过了。
“谢谢……”园丁微微一笑,这样的时她做过无数次。大部分人看到可爱的颠茄就想摸一摸,那些成功触碰到的至少在床上躺了一天。要不是皮尔森先生她可无法把他们扛回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红蝶厉声质问道。
约瑟夫耸耸肩:“她和我打了个赌,不过是愿赌服输罢了……”“这是她的第一次游戏你好意思这样对她?!!”红蝶打断。
“……”约瑟夫无语。这是两个人的私事(至少在他看来),红蝶为什么要来干扰?他跨过红蝶,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看着她走过,“你爱怎样怎样吧,别烦我。”
红蝶嘴唇颤抖着,他是怎么了?不准备追求自己了?她耸耸肩,这种人,不追求也罢。
她也离开了赛后交流厅。
但是刚才高分贝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到花园里的人。
“嗒,嗒……”轻柔的脚步声响起,来者是个温柔的人。
“欧利蒂斯庄园是么?”她简短地问此刻正在门口迎宾的玛尔塔,“是的。”她干练地回答。
“我是调香师……薇拉·奈儿。”她大方地伸出手,只是似乎并不想说出自己的名,犹豫了好一阵儿才吐出了这几个音节,然而却是快速掠过。
玛尔塔伸出手,叠在了薇拉柔嫩的手上,“我是玛尔塔,玛尔塔·贝坦菲尔,职业是空军。”
“欢迎你。”她轻轻拥抱了薇拉一下,薇拉一愣,随即也轻轻抱住了她。“加油。”玛尔塔在她耳边轻语道。
玛尔塔是至今第二个拥抱过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