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这天,京都城本就热闹非凡,街上张灯结彩,欢歌笑舞,一派的祥和安泰之景……
“哇……”阵阵婴孩啼哭声自偌大的黎府传出,与各处烟火声相和,显得那般纯净神圣。
黎晋仁一直紧绷着的心也随着这哭喊声而开始逐渐恢复常态地跳动,面容倒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谨肃重,终是耐不住地向里屋探去——
一旁的接生婆见到李晋仁的到来,遂才停住了手下的活,作揖道:“恭喜黎老爷喜得千金。”黎晋仁听罢,眉眼也是掩不住地欣喜,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再向一旁内府里的丫鬟示意打赏。
床上的贵妇人,见此欲起身,被黎晋仁拦下,道:“夫人,试才生产不宜乱动,好好养着吧!”贵妇人闻此,应了一声,不再动弹,倒是泪眼汪汪。
黎晋仁转而目色柔柔望向女婴
“看咱们的女儿,生的多灵气,像你。”那贵妇人闻言淡淡地笑着,即便此刻的她,发髻凌乱,满面倦容,也盖不住她芳华绝代的美艳。
“老爷,快辞个名儿吧!”贵妇人转言又道。
黎晋仁因言思量了半刻道:“今日上元节,京城街内外,花灯万火通明,就叫黎明吧!”
“黎明,黎明来临,预兆早见,是个好名字。”
一旁的女婴闻此,忽的咯咯笑了起来,似是表达着对于赐名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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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紫荆城内,弥漫着庸糜奢侈之气,酒池肉林,歌女成群,一身着龙袍的少年,约摸二八的年纪,早早坐上龙椅,却苦了一代将领百姓。
乒里嘭咙……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传出,“滚,都给我滚出去!”满是戾气的声音中夹杂着未完全褪去的稚嫩,显得有些突兀。
各处的乐师,舞女,王孙公子,面上安分地退了下去,可一旦出了宫门,不免私下里叽叽歪歪。毕竟他胸无城府,实权不稳,人心不定,这皇位指不准哪天就换了主儿了呢!
“哎呦喂,这是谁惹到我们天子了。”酥软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缓缓靠近,衣着暴露,稍一眼,便能瞧见那外泄的春光。
“玉漱,你可来了,还不是因为那个黎晋仁,他竟当朝辱骂朕荒淫无道。”说时,那女子已顺势坐在了少年的腿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眸里暗送秋波。
“皇上既那样厌恶他,何不……”女子声音轻了些,却是神色毒辣,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少年自是看懂了,顿了顿,又摇了摇头道“不…不行,朕虽很烦他,但还不至于……”少年神色闪躲,继而撇开了头。
“你若现下不动他,待日后,他羽翼丰满,实权在握,你这皇位又岂能坐得安稳,嗯?”女子掰后少年的头,手在其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
闻言,少年似是有些动摇
“那若…若是他的后人寻仇……”女子闻言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他的言语,而后在他耳边道:“那便诛连九族,抄他满门。”
少年似被吓着了,只低着头,呜咽道:“我,我不想杀人。”女子笑了起来,若在平时一定是噬人心骨,但此刻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这可不是杀人,是自保,你若不先发制人,他们都要骑到你头上来了!”女子依旧声色柔柔,似是好说好商。
少年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今日朝堂之上——那些个所谓忠臣,个个对他进言批斗,想着是让他快些下台吧,他可是九五之尊,这皇位必不能就在他这断送了。
少年回了神,赔上笑脸地对上身旁的女子:“玉漱,你帮帮我吧,我不想讲皇位拱手送人。”
女子勾了勾唇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的桃花眼滴溜溜地转了转,而后在少年身旁耳语了一番。
少年果然眉目舒展,笑逐颜开
“玉漱,还是你机灵,朕这位置若是坐稳了,后位准是你的!”女子闻言也只笑着,也不答话,算作默认。
京城内巨大的阴谋正在发酵,天边的孔明灯一盏盏地飘远了,也愈渐地黯淡了下来,花火熄灭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无尽的黑暗正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