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主教。”

修道院总是种植许多香气扑鼻的花朵。笔直的黄杨和剪裁得很短的迷迭香。生长在如今这般混沌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每个进入此地的人都惊奇的以为是真正的神迹。

就像这位白发的主教手中一朵恣意开放的玫瑰，那朵花儿的枝叶柔和地舒展在他干净修长的手上，仿佛是遇见了采摘她甜美汁液的蜜蜂。

卡米尔在垂落的葡萄藤下看到那位居上位的年轻男人，正值壮年的年纪，坐上主教的位置向神明祈求—— ——为人民，为官☆员，为世界。

哀愁的枸杞旁边是他温和如暖阳春风一般的微笑。

一阵透明的光笼罩了神父的脑子，他听不清那位白发的主教低沉却圆润又响亮的声音。只是低头坐在一旁看一朵盛开的黄色雏菊。

明明旁边都是地伏在地上的杂草，它却要不管不顾地抬头宣告存在。

那位年轻白衣主教像寻常无事一般和他寒暄。从变化无常的天气到农民已经长不出麦穗的土地，再漫无目的地打趣几声所谓礼仪带给他的痛苦和那些痴情的修女。

像是不经意一般，那银铃一般纯净的嗓音突然问出让他心惊的话：

“空气里的风让我询问那个男人的嘴唇。”

那是一股特殊的魅力，让卡米尔不能违背自己效忠神明：

“是。”

主教是一位开明仁慈的人，他像天生就要为神贡献自己所有的虔诚。听到卡米尔的回答也并不像以往迂腐的老人一般恼羞成怒。

他把手移到一旁艳丽夺目的漂亮罂粟上面揉捏那偌大的花瓣，揉出鲜血淋漓的红色汁水，流到他纯白色高贵的袍子上。

沉思片刻说出心机毕露的话。他说话总是抑扬顿挫，像一场华丽的能够洗刷人们欲望的演讲，如今只让卡米尔感到阵阵心惊与无奈。

“他对你感兴趣，这是个机会。”

在主教饱含了殷殷爱意的问候里，穿绿衣服的神父拿起手中纹了金色纹路的圣经起身离开了身后阳光遍布有清脆鸟鸣的伊甸园—— ——他始终觉得这个在末世来临仍旧美丽的地方充斥着鲜血。

今晚他将拿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