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玉书拒绝,代荔更是来了兴致,撒娇似的求她说说。
宁玉书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绵软攻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提到百慕大,人们通常会想到恐怖而神秘的‘百慕大三角海区’,相传,在这里航行的航船或者飞机常常会神秘地失踪,事后不要说是查明真相了,就连一点船舶和飞机的残骸都找不到。所以就算是世界上最有经验的海员或者飞行员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没有心思去欣赏百慕大的美丽风光,而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唯恐碰上厄运,最后不明不白就葬送鱼腹。正因为如此,现在百慕大就成为了那些神秘的、不可理解的各种失踪事件的代名词。”
“1872年,一艘双桅船‘玛利亚·采列斯特'号,在亚速尔群岛以西100海里的地方漂浮。当它被人们发现时,船上空无一人,而船舱的餐桌上还摆着美味佳肴,茶杯里还盛着没被喝完的咖啡和水。壁上的挂钟正常地走动,缝纫机台板上还放着装着机油的小瓶子。这一切除了说明这艘船没有遇到风浪之外,丝毫不能解释它的主人为何弃船而去。”
听宁玉书讲完,众人都觉得玄乎不已,代荔更是夸张的狂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郑一一语中的指出了重点:“那这不是和现在的情况一样吗?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难道……”
“不一样!”不待郑一说完,宁玉书就打断了他的话,“他们没有遇到风浪,而我们,每次都有,这就是不同点!”
宁玉书态度非常坚定,但被她这么一点,众人反而不解了。
何映钊思索了一阵,也意识到了两个事件性质的不同之处,“好像真的是,每次有人失踪前都是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而且现在警方也已经确认了,在海岸边发现的尸体就是失踪的渔民的其中之一。”
宁玉书默许地点点头。
就这个结果看来,这件事仍然没有找到突破口,于是众人又沉默可以进来。
沉默了良久,维一突然开口问:“但是玉书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在出海前一天晚上查的。”
宁玉书这样一答,反而引起众人的疑惑,他们先是觉得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先在网上查询一下有没有过类似情况很正常,转念一想,又觉得宁玉书那过于笃定的态度似乎另有隐情。
宁玉书看出了众人的疑虑,她与郑一换了几个眼神,郑一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郑一肯定的支持,宁玉书做了个深呼吸,终于沉重地开了口,“海里有东西,吃人的,我们不知道的某种东西!”。
不待他人提出质疑,她便自行叙述起从她救起刘嘉铭之后,她开始调查的整件事的过程。
听完事件过程后,再去面对那片海洋,人们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有些发怵。
眼看着一批又一批人葬送大海,而后海滩、荒岛上惊现一具又一具的尸骸,这些目前都没有证据证明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宁玉书和刘嘉铭外,恐怕见到那怪物的人都已经不存于世了。
这一切不管是鬼神夺命还是大自然的报复,对于人类而言都过于玄幻,然而现在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去了解去解决问题,就只能任由心底里的恐惧从未知之中慢慢滋生,扩大……
六月中旬,终于康复了的姜佩雯回到了救生局,回到帝企鹅等待参加救援。
这天,周正熙早早就准备好一大束百合花放在自己的宿舍,穿戴整齐,就等着姜佩雯归来。
周正熙的舍友韩铮贱兮兮的笑着调侃,“哟!队长你终于开窍了!”
不过玩闹归玩闹,看到自己队长终于要和帝企鹅的队花告白,也算不枉费自己多次的苦劝了。
“别闹,该干嘛干嘛去!”周正熙捧起花束一脸腼腆地笑着,调整一下状态就往外走了。
当周正熙刚走到办公大厅前的国旗杆下时,帝企鹅小队的就接到了任务,全体成员带上装备正在往外赶。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周正熙,只能捧着那一大束百合花,眼睁睁地望着姜佩雯从眼前一闪而过,远远地离开了总部。
郑一烦躁地启动“帝企鹅”号,全速向目的地前进,忍不住哀怨了一声,“我的个亲爹,再这么干下去我估计自己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就别发牢骚了,专心把舵吧!”维一在一旁研究着地图,查看目的地一带的地势。
然而维一刚在那头说完郑一,何映钊就在这头凑热闹似的开始吐槽,“那些渔民想鱼想疯了吧?去哪儿不好,偏偏去个大海槽里!”
“生活艰苦,干这一行的,就得冒这个险呀!”宁玉书笑到,转而又饶有兴致的跑到驾驶舱找郑一,“大侄子,和你打个赌呗!”
“怎么赌?赌什么?”维一好奇,这个鬼马的丫头又想演哪一出。
“好啊!来啊!你说,怎么赌?”郑一爽快地答应了。
“你现在以全速向目的地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在暴风雨停之前到那儿,我保证能救到人,如果救不到,我每天给你做早餐,而!且!不!重!样!”宁玉书似是胸有成竹的说。
听完这话,维一心头莫名紧了一下,他悄悄抬眸把宁玉书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一遍,越发觉得不仅心头有些发紧,心跳还在加速,就连嗓子也热热的。
郑一咧嘴一笑,脸上的两个酒窝深深的陷进去,眼角也挤出了好几道褶子,看着特别喜感。
他一边控制着船全速向海槽前进,,一边玩笑的和宁玉书说,“拿人命开玩笑可不行啊叔,看来这辈子是注定吃不到你做的饭了,哈哈哈哈哈哈……”
狂风肆虐的刮着,巨浪好似誓要吞没万物一般,凶猛地掀着,帝企鹅号像游龙一般在其中穿梭。
帝企鹅小队花费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快抵达了目的地,然而才刚经过海槽的深沟线,李赞就又开始像病发似的,捂着耳朵痛苦地嚎叫,一边叫一边往船沿边走。
宁玉书见状立即冲了过去,一边寻问着他怎么了,一边想要把将李赞拽倒在甲板上,可因为李赞体型高大,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好死不死的将宁玉书压倒在底下,九十多公斤的壮汉差点把瘦小的宁玉书压岔气儿了。
她使尽浑身解数,终于将他推开,他却顺势又滚到了船沿边,嘴里发出的嚎叫越发痛苦。
何映钊和欧阳恩从船舱里冲了过来,合力将李赞摁倒在地,使他动弹不得。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明明说他没事的,可为什么还是每次出海都这样?”宁玉书不明所以。
然而话音刚落,她和姜佩雯就不约而同地捂起了耳朵,不受控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这一下宁玉书终于明白李赞究竟为何如此这般了。
她听到了某种类似于尖叫的声音,尖锐的叫声刺痛着她耳朵,引起一阵又一阵的耳鸣,胀痛从耳根开始蔓延至大脑,痛得好似脑子要裂开一般。
或许,这就是李赞为何痛苦到打滚的原因。
回想起方才李赞像失了智一般往船沿走去,甚至有想坠入海中的趋势,宁玉书这才幡然醒悟,为何每次暴雨过后感到求救现场都只剩下一艘空船。或许遇难的人就是像李赞这般受到那刺耳的声音的影响,甚至被它控制,然后自行坠入海中,这才真正遇了难。
郑一发现了宁玉书的不对劲,赶紧叫维一出去查看,结果维一刚迈出去就感觉耳朵响起了尖锐的声音,像一根长刺扎进耳朵里。
不一会儿功夫,就连还在船舱内的代瑞海和代荔也开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一阵巨浪拍到这艘帝企鹅号的外壳上,船猛的晃动了一下,宁玉一个不小心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捂住耳朵,大家都快捂住耳朵!”宁玉书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冲着甲板上的人喊,但是风雨声都太大了,人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当她奋力往回船舱里走时,眼角的余光恰巧扫到船沿外的海面上,汹涌的海水底下一片漆黑,不时会一些墨绿色的很像海带的东西跟随着巨浪被掀上海面,甚至有一些好似人影一般,模样十分骇人。
宁玉书感觉自己的脑袋胀得就要裂开了一样,就连想要大声说话都很困难。她只能攀附着甲板爬到维一身边,让他通知大家捂紧耳朵,绝对不能听到那刺耳的声音。
船体猛的翻动了一下,宁玉书又一次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万幸维一快手将她一揽,便把她揽进了怀里。
姜佩雯在急忙寻找固定的物体以便稳住重心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在驾驶舱里的郑一耳边突然一阵鸣叫,眼前一片漆黑,险些失去了平衡,好在手还握着船舵,所以没栽倒在地,可舵却因此被他划转了一大圈,船猛的往一边倾倒,众人均重重地摔倒在地。
巨雷轰隆隆地打响着,一道道闪电击穿厚而昏暗的云层,灰暗的世界一阵又一阵地亮起,光亮之下,一艘洁白的救生船就这么没了方向地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上漂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