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溢看着眼前身着白色休闲服的陌生男子，试探：“你就是南苍一？”
南苍一没有理他，走到夏溢身后的档案柜那，向左扭动了一下档案柜上立着的观音佛像，而后嗤笑：“连你这样的人居然还信佛？”
“是怕那些无辜的人化成鬼魂缠着你吗？”
档案柜轰轰作响，陡然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
夏溢既惊讶又害怕：“你，你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
南苍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溢，我真的很佩服你，为了让智能AI有自己的情感，居然拿自己的儿子做实验，你的家庭就这么不重要吗？”
夏溢怒目圆睁：“你懂什么？这是我以一生为代价而为之努力的路，只要这路走通了，我牺牲他们又怎么样？”
南苍一冷冷：“死不悔改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夏溢冷哼：“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你要是想毁了这些我无所谓，但那些试验品们也会随之进入长眠，他们也是生命体啊，你这么圣母，忍心让他们像植物人一样余生都在睡眠中度过吗？”
南苍一微微驻足。
夏溢见状眼底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你也清楚为了这个试验我用了多少试验品，虽然主体会因为客体关系受到影响，但不至于变成植物人吧？你若是毁了客体，主体也好不到哪去，到时候你就是罪魁祸首。”
南苍一回身望着夏溢，似笑非笑道：“夏总裁，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我从来都不是圣母，我对当圣母也没有兴趣，而且就算我毁了这些客体，归根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夏总裁您吧？”
夏溢急了，他一边试图挡住南苍一，一边通过特殊渠道呼叫他的保镖，三天前，这个名南苍一的男人将他这些年的实验数据和过程完完整整地发送到他的邮箱，他一开始以为南苍一只是想分得一份羹，可现下，他发现他错了。
十一提醒：“阿南，打掉他左手里握着的通讯工具，他想联系别人。”
南苍一笑：“对他这么温柔干嘛？他又不是萌妹子。”
南苍一一边嘲讽地笑一边迅速折断夏溢的手：“啧，弱者才会成双结对。”
听见夏溢杀猪般的尖叫，南苍一掏了掏耳朵：“真吵，你应该庆幸你的办公室够高，影响不到下面办公的人。”
“阿南，动作快点，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十一说道。
南苍一伸手打晕夏溢，一边闪身进入密道，一边欣慰：“门口的那位接待员小姐姐真是懂我啊，还知道找警察叔叔抓她老板。”
十一无语：“她找警察抓你的。”
南苍一笑：“马上我就要走了，警察叔叔一来只看见这里的犯法实验和夏溢，叔叔们不抓夏溢抓谁？”
“你真的要毁了他们？”十一有点不忍心。
“十一，同情心是最没用的。”南苍一冷静地操作着主电脑：“如果让这些试验品继续存在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乱子，反正只要宛星澜这个客体不存在了，夏澜的抑郁自然会好，栗子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候让九九带她离开这个世界就行了。”
“阿南，这个世界你辛苦了。”
南苍一的手微微一顿，而后笑：“以后会更苦的。”
他凝望着那个巨大的银白屏幕，那里投放的是九杀录的被赋予情感的NPC们，南苍一一一扫过那些NPC的脸，似是要牢牢记住他们，十一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再怎么找理由，南苍一还是不舍得一下子抹杀如此多的，似人非人。
突然南苍一指着屏幕中一个绿眸男子问十一：“十一，他就是宛星澜吧？”
“栗子说的没错，他的眼睛，真的很美，真像盛夏的萤火啊，神秘朦胧，可是夏天过了，萤火虫也就，死了。”
南苍一不再犹豫，他启动了自毁程序，想必夏溢也怕某天会出意外吧？这自毁程序设计的真好，都不需要他再加以修改了。
一瞬间，了化于无。
南苍一联系上了九九：“九九，带栗子离开吧，任务完成了。”
九九沉默了一下，说：“南苍一，我想栗子也不想欠你太多，刚刚我背着十一设置了一个程序，你接下来的路，我和栗子会陪你一起走。”
十一闻言惊：“九九，你是......”
九九打断了十一：“栗子不是那种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人，该栗子面对的她还是要面对的，南苍一，栗子是很喜欢宛星澜，但未必她就接受不了宛星澜的身份。”
“接受他的身份？接受他哪个身份？是被赋予情感的NPC？还是被剥夺一部分情感的夏澜？”南苍一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我不希望栗子投入感情，这条路的代价，我不想栗子去支付。”
九九冷静：“可你自己已经投入了感情。”
南苍一笑，轻轻道：“对啊，所以更不希望栗子像我一样。”
“你不能干预她的选择。”
南苍一将目光投向电脑上不断滚动的数字：“但至少，让她晚一点接触。”
再怎么迟钝，栗子终会察觉的，那可是他带着栗子走上了这条路的啊，可现在，他后悔了。
九九轻叹，但还是坚持道：“这个程序非我自愿不可拆除，所以你们遭受的惩罚我们会分担二分之一，我会找个借口让栗子接受的，接下来的路，请你们好好的。”
“帮我照顾好栗子。”南苍一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笑：“我要走了。”
九九答应了：“我会的。”
九九看着显示屏投放的画面，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淮栗的灵魂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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