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深深呼吸着,然后转过头来,润玉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心中不忍,紧箍住她的手缓缓滑落。
她轻轻一笑:“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紧紧锁着眉:“我之前救治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气息与我相似,我只想知道,他……他是不是……”
“不是。”她斩钉截铁道:“我多谢你肯救他,可是,并不是的,如果是,我早就用他威胁你与我合作了。”
他霍的起身,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惨笑一声:“殿下还要自欺欺人吗?我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算计,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心中早已清楚明白。”
润玉怔怔的看着她,许久许久,他自嘲笑笑,然后泄气了一般,缓缓道:“你明明不需要做得这么绝,荼姚已经被关入毗娑牢狱,还差这一时片刻吗?”
汐月眸中闪过寒芒:“我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我要亲眼看到她死我才能安心。”
她看向润玉:“夜神殿下,我等不了那么久了,许多人也等不了那么久了,我们何不合作?让这一天来得更快一些呢?”
润玉笼在袖中的手握起,眼前的女人,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深深呼吸,半晌回复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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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星台。
润玉做着这千万年以来,日日重复的动作,邝露学着他的手势,将万千星辰布入它们应有的位置,其间偶有错处,润玉一一指出。
“不用着急,对于初学者而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邝露道:“邝露想尽快学会布星挂夜,好为殿下分忧。”
润玉淡淡道:“欲速则不达,以你的资质,相信很就能上手。”
邝露深深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坚毅之色:“殿下,无论您做什么,邝露都愿誓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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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姚被关入毗娑牢狱的第二十三日,死在了天雷之刑下。
旭凤跪在北辰宫门口,不言不语、不寝不食。
天帝只站在门前深深看他一眼,便未再出现。
润玉到了北辰宫看到这幅场景,皱了皱眉,想拉起旭凤,旭凤却岿然不动。
他看着润玉,木然道:“兄长,我母神纵有千般不是,但她曾贵为天后,福泽六界,父亲又于心何忍?”
润玉本还有些不忍,但面色渐渐变得冷漠,他直起身,像是要掸去灰尘一般,掸了掸衣摆。
“旭凤,你可知为何母神的死,这天宫中除了你竟无一人发声?她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先花神因她而死,锦觅也险些为她所杀,还有你我那……那未出生的兄弟,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世间一眼……这桩桩件件,父帝心中早有决断,你再跪下去也是枉然。”
旭凤怔怔的看着他,他仿佛还难以置信般:“你胡说,你撒谎。”
润玉轻声一笑:“我何必骗你?你母神的罪业是父帝定下,你若有疑问不若向他当面问清楚。”
这个他也曾真心关爱的弟弟,亲手将那份虚伪的兄弟之情撕碎给他看后,他便再也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这所谓的兄弟之情如这天宫灵力所幻的鲜花一般,看起来那么漂亮,其实虚假且无用。
旭凤,既然你还执迷不悟,那就入局吧,不知你可以在我手下过得几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