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用手紧紧将自己环抱起来:“亏得有你在,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璇玑宫?”
他淡淡一笑:“我是大殿的好友,今夜与他品茗,正欲离开,就撞见了你。”
汐月点点头,心神不宁的揪着衣角。
仿佛看出她的恐惧,他轻叹口气,安抚道:“别怕。”
温温凉凉的声音让她心头稍定,她看着他,每次自己难堪时,都是他在,她脸上红晕未消,带着歉意道:“适才我药性未除,不知有何失礼之处,还望仙上海涵。”
他点头示意:“无妨,非你本意。”
他忽的想到什么,问道:“你到底是何身份?值得那人这般设计你,竟连天界大殿也一并要拉下水?”
汐月紧紧咬着唇,她不敢说,她有一种预感,她只要说了,就再也见不了他了。
她晦涩开口道:“我……我叫星儿,我……”
看她为难的样子,他也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道:“现在,恐怕整个天宫都在搜寻你,我们若是此事现身,恐怕我就要代大殿受过了。”
汐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泪水滑落:“今日霜降,本是我的生辰,却遇上这样的事。”
男子带着善意的微笑道:“那我也算是陪你过了一次生辰了。”
她脸上露出期待憧憬之色:“今后我的生辰,你都能陪我过吗?”
他一怔,眼里带着莫名神色,缓缓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期盼变成苦涩的笑意,凝固在嘴里,她低头心里嘲笑着自己,又在奢望什么?
天帝以刺客闯入为名,在天宫各处搜寻着汐月的身影。
在璇玑宫没找到她的时候,他明显松了口气,天后和穗禾却对视一眼,心有不甘,撺掇天帝在附近大肆搜索。
最后,他们是在太巳仙人府找到了汐月。
彼时汐月正和太巳仙人的独女邝露坐在内院中对弈,茶点凌乱的摆在一旁,汐月穿着邝露的青衣,一手拿了糕点,一手执了棋子,正苦着脸思索。
看到他们走进,两人吓了一跳,赶忙下拜。
天帝见她正与邝露下棋,心里还犹疑着,不过脸色已缓和了许多,问道:“月儿,你怎么在太巳仙人府上?”
汐月一脸的疑惑道:“我与邝露一起下棋,怎么了?”
天后冷笑道:“你何时与邝露这般熟稔了?”
汐月道:“天后娘娘有所不知,上次御花园宴席,我与邝露相识,甚是投机,便成了好友,今夜来下棋,不可以吗?”
“哼。”天后道:“既是下棋,何用鬼鬼祟祟把仙侍都打发了,自己却偷偷出门,还有,你身上的衣裳是邝露的吧,你自己的呢?”
“天后娘娘容禀。”邝露道:“天妃娘娘她是怕与我平辈论交不合规矩,怕给邝露带来麻烦才一个人来的,这事是邝露的不是,请陛下、娘娘恕罪。至于衣裳,那是我们玩闹间,不慎弄脏了,才换上了我的。”
这时,穗禾回来了,在天后耳边轻轻道:“搜过了,没有发现夜神的踪影。”
“什么?”天后有些不甘。
这时几个声音哭天抢地道:“陛下,娘娘恕罪啊。”
就见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哭闹着跑来,齐齐跪下,正是太巳仙人四个妾室。
“陛下,我们错了,我们想教天妃娘娘打叶子戏,她却要与邝露在内院下劳什子无聊的棋,那哪有叶子戏有意思?见她不玩,我们四人就玩了起来,玩着玩着不知陛下在满天宫寻娘娘,不及到内院通知她们。陛下,娘娘恕罪啊。”
四个妇人哭哭唧唧好不吵闹,吵的天帝头都痛了,真不知道平日里太巳仙人是怎么忍受她们四个的。忙拂袖道:“够了够了,多大点事,何至于此?”
天后还欲在说什么,天帝已经拉起汐月道:“今夜到此为止吧。刺客还未抓到,众天兵守好天宫。”
天后气得手都在发抖,知道这件事,已经再掀不起什么的风浪了。
穗禾噤若寒蝉,微微发抖,看天后的脸色,她知道自己回去又要承受她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