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美洲委内瑞拉圭亚那高原,当日出的第一束光照进这片热带雨林,猴子的吱吱叫声和金刚鹦鹉的鸣声此起彼落,山顶上则是一片热带稀树草原的景象,四周覆盖着棉花糖般的云,边缘攀爬着前所未见的热带植物,上百个瀑布把山体切割成一个个小块,远看恍如浩瀚碧海上散布着一个个小岛。
这时,树林的深处走出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他们个个头戴鹰羽冠,身穿野牛皮,腰间还挂着土质的铲子。如果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领头的人带着的是用鹰羽和貂皮制成的礼帽,还有一位肩上扛着一个大黑皮袋子。这群人是居住在当地的印第安人。今天则是他们十年一次的“出龙祭祀”。
慢慢的,随着他们脚步的逼近,周围水流的撞击声似乎也越来越大。这时,那位头戴特殊礼帽的男子做了个手势,其余人立刻停住了脚步。
男子对周围的人说了几句,他们便开始用铲子在平地上挖着。大约过了十分钟,他们挖出了一副精美的棺材。那棺材上面沾染了许多泥土,但还是能隐约辨认出上面刻画的许多花纹。等他们把棺材用随身携带的水清洗一遍后,才发现棺材上竟然刻了许多字。神秘而古老的文字在时间的洗刷下更是变得难以辨认。
“把人放下来。”领头人指着那个黑皮袋子。“是,祭司大人。”黑皮袋子被放在了平地上,上面绑着的绳子也被解开了。这时可以看出里面躺着一位20多岁的青年。由于袋子内空间不足,青年的四肢都是蜷曲着的。他精致的脸庞上透露着一股不健康的苍白,好看的过分了的眉眼也紧皱着。
“药喂的量足吗?”“当然祭祀大人,我们特地加了双倍的药。”“是吗,那就好,收了人家的好处,可得把事情做好了,行了,时间也快到,把人装进去吧。”
“等等,这个箱子哪来的?”祭祀大人突然指着黑皮袋子里的行李箱。“大人,那,那是荣先生带过来的。”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赶紧站出来。“什么荣先生,他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叫什么荣先生。行了,你收着,祭祀典礼举行完后把箱子带回去。”祭祀大人不悦的看了一眼他。青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下去了。就这样他们扛着那副装着青年的棺材,又向丛林更深处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直接走到了一处瀑布的上方。
这处瀑布名为“安赫尔瀑布”,它深藏在委内瑞拉的高山密林之中虽然水量不是很大,但落差有979米,气势雄伟、景色壮观,果真应了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著名诗句。当然,本地的印第安人更习惯称它为“出龙”。
这也确实像一条出海的银龙,灵活夭娇,盘桓在高山峭壁之间,凌空垂下,激起满山谷珠玉四溅,下坠之势如追风逐电,势不可挡,隆隆轰鸣之声,如飞龙清啸,在整个山谷间回响。
一行印第安人在瀑布的上方安置好祭祀用的香坛,香烛以及一些供品后,便都跪在地上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叩拜。此刻,已经是早上八点左右,初阳的光芒照射着整片大地。
“时辰到。”祭祀大人捏着奇特的腔调,从怀中抽出三根香烛点燃,将它们插入了香坛中。边上四个扛着棺材的人,立刻移开了棺盖,祭祀大人从香坛中取出少许香灰撒在棺材里,撒了三遍后祭祀大人示意盖上棺材。之前那名瘦小的青年则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在盖棺的最后一刻将那小小的行李箱塞了进去。
“抬棺”
四名男子立刻将棺材抬在肩上。
“下棺”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那棺椁被直直地扔下了瀑布。就在那群印第安人在要离开的时候,沉入湖底的棺材猛然间爆发出一束巨光。只可惜,由于这湖太深了,水的折射使得那群印第安人并没有注意到湖底的异样。
“好冷啊。”荣彧几乎是在棺材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就醒了,他这次年假不远万里来到南美洲,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处好安葬的地方。荣彧患有深度的厌世症,这种病使得他想要远离人群,但他总是会招来麻烦。并非完全因为他的脸,他是长得很好,属于那种让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脸,通身的清贵气,让人一看便知他出身不凡。和荣彧关系稍微近一点的人都认为他家必定是属于金字塔的最顶端。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事实恰恰相反。荣彧其实出身很普通,就是那种最常见的小康家庭。但他幼时的经历使他患上了厌世症,性格也渐渐孤僻,再配上他那张精致的脸,他渐渐变得气质非凡。用他表哥的话来说就是“一点点颓废,加上超高的颜值成为了一朵高岭之花。”
荣彧感觉全身都被水浸透了,刚刚恢复的神智也逐渐模糊。过了不知道多久,荣彧终于恢复了视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说它熟悉,是因为这是荣彧小时候家中的房间。说它陌生又是因为他小时候的房间,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拆掉了。隔了将近有十年的时间,他没有再见到这个令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荣彧喃喃着。“我的行李箱怎么也在这?”忽然,荣彧的行李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光球。荣彧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嗯,那小光球竟然说话了:“宿主,您好。我是由未来时空中名为“曜”的国家设计的心理治疗系统--全能治疗系统。”听到这,荣彧不由得皱了皱眉“我要你有什么用?”小光球似乎有些害怕荣彧不要他,赶紧回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帮您治好厌世症这个病。”“帮我治病?可我不觉得这是病,相反,我认为这挺好的。”荣彧挑眉,似乎有些不耐烦。其实也不能说他耐心不好,得厌世症的人几乎都有轻生的念头,荣彧也不例外,这次出国就是为了给自己选一个好的墓地。不过他没想到刚好有人要他死,这倒是随了他的愿了,本来他是打算再晚几年的。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这种事对他来说早晚都一样。
小光球似乎更害怕了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恳求:“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尽最大能力使宿主保持一个美好心态,让宿主更加开心、快乐。一切行动以宿主心情为主。”
荣彧眉头终于舒展:“让我开心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