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言（灭欲篇）

①灭欲大帝x埋葬在大帝府孤坟里的红衣女子

②没有人物名称和具体情节只能闭着眼睛瞎编

③ooc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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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少女早早便到府门口等待，定定望着一个方向，等待熟悉的马蹄声。

远远骑着快马风尘仆仆而来的红衣少女冲她咧嘴一笑，近前时熟练地翻身下马。才刚张开双臂，软软的可爱的小家伙便一头扎进怀里，小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的。忽而抬起一双晶晶亮的眸子，冲她温温柔柔一笑，直把她心都给化了。

“回来真晚。”怀里的小家伙不满地嘟囔一声，抱她抱得更紧了。

“好，那我下次回来早些。”红衣少女宠溺地笑，胡乱揉一把她的小脑袋，把她梳得整齐的青丝揉得乱糟糟的都舍不得放手。

“一言为定。”少女笑得灿烂，双眼弯成月牙儿，盛满细碎的光，璀璨得好似装走了整个星河。

“食言的话就不理你了。”

“不理我啊……”红衣少女眉眼弯弯，用开玩笑的神情语气认真地向她保证，“那我还真不敢食言了。”

后来，花开了又谢，无数个冬暖夏凉，她都在等那一抹红。

那是她见过，世间最绚丽的颜色。胜过万千星河，繁华都失色。似乎天地间只剩下她衣衫的血红。

再后来，她没有等到她，是她亲自把她带回家的。

安葬在……大帝府。

曾是怒马红装，而今孤坟一座。

“不怕，我们永远不会分离。”红衣女子立在坟前，成了整个大帝府唯一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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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怎么可以相爱？太荒谬了。”喧闹的人群中，风度翩翩的少年摇了摇头，面露鄙夷之色，显然为这等不容世俗的行为感到不齿。

“哈，真是稀奇。”一女子嗤笑一声，“如此违背人伦的事情她们竟有勇气去做，脸皮也是够厚的。”

“可不是，”一人不屑地冷哼，“现在的孩子，总以为自己长大了，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到时候有她们哭的。”

“如此美人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凑到一起？安心过日子不好吗？非要丢尽脸面才肯罢休。”

“是啊，瞧着挺正常的两人，竟会做出此等恶心之事，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红衣女子抱紧面前的女子，眼中寒芒一闪：“哪个不会说话的，净在那里狂吠。等着，我去砍几个人头下来，当做我们婚礼的贺礼。”

女子拉住她的衣袖，有些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不必了，任他们说去吧，又不能少掉块肉。多陪陪我吧，我总有种不真实感。”

红衣女子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了，今日我们醉他个一天一夜的，把不愉快抛在脑后。”

女子颔首，二人拿出珍藏了许久的酒酿痛饮。

基本上是红衣女子独自在饮，比起她，红衣女子的酒量甚是惊人。她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抱着坛子仰头痛饮，修长雪白的美腿若隐若现。

她并没有喝醉，几坛下去就不饮了，单手拎着坛子在月夜下静坐良久。随后，她轻轻搁下酒坛，把喝得醉醺醺的女子抱会榻上，拥她入怀。

“放心，我一定娶你。”她轻吻她的发，情深缱绻。

今夕何夕，月夜灯如豆。似火红衣，佳人独饮酒。

长叹世俗苦情人，寂寞如雪相拥眠。呜呼哀哉!

清辉难去红尘扰，飘落三千烦恼丝。

终是难敌，终是难敌，无错却消弭。人言可畏!

——

入目的红刺痛了她的眼。

大红的囍在她眼中慢慢变了滋味。

不再是爱人相拥的微笑，不是衣袍的红色。

是血。无止尽的血。

她有些疯狂了，哭肿的一双眼用冰块敷了许久才消肿，现在木然流不下一滴眼泪。

泪也哭干了，心也死了。

她想过找办法复活她。但，怎么可能呢？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再也不会离去。永远永远，住在她的府邸。

法术操控下，她和她，活人和死尸，拜了堂成了亲。

“我们不拜这天地。这天地不公，杀人饮血，命如草芥，你我阴阳相隔。”

“我们拜日月，见证你我。月如清辉，日如烈火，比这无情天地，真实得多。”

女子说着，与另一位穿火红嫁衣的女子一同拜堂。

“夫妻对拜——”

她高声喊着，头低下的那一瞬间，空洞的眸子涌出无尽泪水。

我们终于成亲了。

你答应了要娶我的。

现在，我替你完成了你对我的承诺。

“我会让你以另一种方式活着的。信我。”

那一日，女子带着爱人的尸体，埋葬在府邸中。

她为那人，找到了一处休息的地方。很简陋，但她可以安心了。

嘘，她只是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自此，世间与她一同埋葬了一个爱笑的女子，多了一位红衣似火的大帝。

自称——灭欲大帝。

灭情忘欲。

却终是灭不了情，忘不了欲。

——

灭欲大帝近来认识了一位少女，她红衣似火，发如雪。

恍惚间，她以为是那人回来了。

夜轻歌，很好听的名字。

她为她保证二十五岁之约护她一次，为她斩杀长生强者入狱受刑救她一命，为她救治她不醒的父亲并教习剑法以便他日后能保护她，为她……

也许是太像那人了，以至于灭欲大帝就这么无条件帮了她。

许是不想她再重蹈她们的覆辙，许是她活出了那人心目中的样子。

世间因果，谁又说得清楚？也许某个回眸，也许某个转角，恰好看了个对眼。

——

残阳如血，灭欲大帝枯坐坟前，手里拎着一壶酒，对坟而饮。坟上也放着一坛，是那人最爱的。

她的酒量锻炼得出奇的好，跟当年的那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她越活越像她了，越来越不像自己。

眼前似乎出现了旧时的场景。

曾经那女子会为她挽发，教她骑马，授她剑法，传她大道真谛。

清晰零碎的画面变得模糊了，灭欲大帝提着空空的酒坛，孤单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你食言了。”她喃喃。

你答应过，回来早点的。

怎么这次，一去不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