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一夜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她梦到了幼时的第一次受罚。
那时她不过六岁,虽已学了一年武功,但她毕竟还小,她被父亲派去偷一件重要的东西,想偷到那东西不算太难,可她终是被发现了。
尽管逃走了,尽管拿到了,可她还是受罚了。
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也是在她所受的大大小小的刑罚中最狠的。
父亲有一鞭子名为凌鞭。
此鞭打人生疼,会出血,但不会有血痕,七七四十九鞭,再泼上盐水,苏凝足足三个月没下床。
苏凝瑟缩在角落,紧紧的抓住身上的被子,冷汗打湿了她的头发。
梦中,当父亲要将盐水泼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猛的惊醒,小脸惨白惨白,心有余悸的坐起身来,来到窗前,看了看天色,离天亮还早,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便轻声走到客栈的前院,却瞥见那抹白色身影。
“瑾王?”苏凝轻唤一声。容瑾闻声转过身来,“苏小姐也还未睡啊。”苏凝冷冷地点点头,“不习惯罢了。”“听说这个小镇的山上有种奇特的花,苏小姐可有兴致随在下登山?”
苏凝望着他,又是一身翩翩白衣,剑眉星目,眸光闪烁,微风正好,拂过三千青丝,仿若云一般清缓,月一般柔和。
苏凝浅浅一笑,知他别有用意,便抚了抚头上的玉步摇,言:“瑾王盛情邀请,自是不可拒绝的。”
另一边中原国亦是风波涌动。
中原国内殿
“父皇,儿臣以为这苏家小姐应在宫中,这样才方便为父皇所牵制!”
天元帝在龙椅上坐着,周身气势浑然天成,不怒自威,他已过了不惑之年,却依旧如二三十岁般神采奕奕,俊朗非凡,举手投足之间皆是皇家威严。
“三弟为何这样以为?若是那苏凝有心对我中原国不利,留在宫中岂不是更不妥?”
若要说这三皇子俊逸,这淮王则更显沉稳。轻紫的衣袂翩翩如蝶,衣袂上绣着大朵的深紫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将男子气质优雅中透出的,与生俱来的轻贵和高雅渲染得越发的卓然。
容淮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襟,顿了顿又说:“莫不是,想做些什么?”说罢,凌厉的目光看向三皇子容彰。
闻此言,容彰眯了眯眼,满脸的阴郁,定定的看着容淮,天元帝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大殿内的气氛充满了火药味,空气仿若凝固,时光艰难的溜过,容彰忽的笑起来,“皇兄可误会臣弟了,只是……”未待容彰说完,天元帝道:“罢了,这些琐事都是皇后来处理的,便交于皇后吧。都散了吧。”
天元帝撂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容彰走出大殿,脑中思绪翻飞。皇后是容淮和容瑾的生母,自是偏向他们的。不过,好在他不止做了这一件事……
另一边,容瑾已经带着苏凝来到了一处房子前,这房子似是有些年头,经过了岁月的侵蚀,看上去岌岌可危。
从外面来看,房子里的空间怕是不小,可当苏凝跨进去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里面并没那么大。“有暗室?”
容瑾浅浅的对她一笑,“聪慧。”
容瑾抬脚朝向一张灰暗的壁画走去。
“嗖”
一支利箭擦过容瑾耳边,深深地刺入墙中。
容瑾当即捉住苏凝的手,快速的从窗口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