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秀又很帅的男人身边最不缺什么,应该是一个又一个美丽优秀的都市丽人吧,对此王九龙应该很有发言权。这两年德云社越来越火,喜欢相声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连带着一些年轻演员也慢慢被挖掘,小到才刚满18岁的于子淇
粉丝的礼物,手写的信件,酒吧里的陌生号码,身边不断经过的香水气息,王九龙似乎已经习惯了,从刚开始的件件认真,到后来的逐渐麻痹,不答应不拒绝,这件事他做的很垃圾
身边的莺莺燕燕多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她单纯,干净,简单,嘴角扬起的弧度和脸颊两侧的红晕。让人心动,让王九龙心动
小姑娘是很早很早就喜欢德云社的,早期台下没几个观众,小姑娘便是其中一位,几乎场场不落的,好多演员也就都认识了。记得王九龙的第一场演出她就在,那时候的她眼睛亮亮的,那时候的他体型胖胖的。混了个眼熟吧,没过几天就有个陌生号码出现在王九龙的手机上,辫儿哥暗示
“小姑娘人不错的,师哥替你做了回主”
好像自那之后,王九龙的生活中就多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身影,姑娘的名字叫佳音,还是辫儿哥告诉他的。起先的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年轻气盛,只觉得姑娘也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后来的一年两年,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多,唯一不变的,是那一抹微笑,是那一个熟悉的身影。久而久之的,王九龙好像可以稍微接受她一点点了,台上台下的距离有些远,她渐渐的站到了他身边。
只是随着少男少女的长大,心境与身型都发生着无数的变化,小姑娘的影子越来越瘦,王九龙也是如此,少年的五官长开了,贴在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又是那句话,年轻气盛
他开始学会吸烟,喝酒,蹦迪,熬夜,泡吧,身边的人换了好几茬,高的矮的美的丑的,奔放的与更奔放的,他觉得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他学习传统,却又不古板。只是那时候的他好像真的忽略掉了每晚是谁辛苦的把他送回温暖的被窝,又是谁在常年冰冷的厨房里端出一碗又一碗热乎乎的醒酒汤
他几乎都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小小的存在,就像他到现在都不怎么明白,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娘,是怎么扛得动还没有完全减肥成功的王九龙的。大约是喜欢,大概是,爱
其实你若是问小姑娘,大概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渐渐的谁都成了一种习惯,默默的守护与享受着守护,王九龙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也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可能第一印象记得厌烦稍微变了一些,所有人都看的出来
可是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热情奔放,长得又漂亮,王九龙几乎把除了工作以外的所有时间全部都投入到了她身上,金钱,时间,一切。他好像也来不及顾及那个已经几乎透明的存在
只是现在的这位主儿不是位善茬,尽管小姑娘已经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想念,她还是找上了她
“王九龙我男人,以后你得离他远点,或者是再也别出现,明白?”那姑娘叼着烟卷,170的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只有160的小姑娘
她攥着自己的衣角,一声没吭
等王九龙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那人的巴掌都快打到姑娘的脸上,他上前一步,制止了接下来的动作,其实王九龙也不知是怎么想
“怎么了这是?”
“你要护着她?”
王九龙看了一眼小姑娘,她的眼眶通红,却又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火
“我又不认识她”
话落,泪落
王九龙都惊到了
“你看什么呢?”那人娇滴滴的撒娇
“没事,带你去吃好的怎么样”
他拥着那人离开,临了扭头一望
姑娘守约,确实没来打扰他,只是他觉得哪哪都不对劲,气味不对,笑容不对,个头不对,醒酒汤的味道也不对
“你知道为什么吗?”张九龄掐灭烟头,“因为那个人不对,因为放心上的人,不对”
王九龙低头,踉踉跄跄的跑出门
那天晚上,天有些黑,路灯也有些暗,小姑娘戴着眼镜站在路灯底下,远远的望过去,单薄的身影让人心动,又感到心痛。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听到他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往外跑,不过是在听到他分手的消息之后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一下”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前有多混蛋,对不起,明白的有点晚,你……”
“可以原谅我吗?”
他原以为小姑娘会红着脸颊,谁知道是红着眼眶
“是,我脑子笨,没上过几天学又性子着急,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一股子火,看着她动手我生气,看到你一声不吭的样子我也生气,就好像我真的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王九龙忙于解释,忽略掉了秋天的温度,忽略掉了姑娘身上单薄的睡衣
“佳……佳音,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从没听到过你喜欢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佳音沉默着,面带微笑,却又有眼泪滑落
她抬起手,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这是王九龙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
这是王九龙第一次听清她的声音
冷冷的,又干净的声音
“谢谢你”
烟草燃烧的味道弥漫,点点红光在黑暗中格外亮眼
张九龄看着眼前这个又喝醉的壮汉
“在想什么”
他明知故问,他想让他心痛,也想让他明白
是惩罚,是赎罪
王九龙沉默着,突然开口,脸上不知道该说温柔还是遗憾
“那天晚上,天有些黑,路灯也有些暗,她看着我的眼睛,眼眶逐渐湿润,我以为她有在听我的解释。她慢慢抬起手,抚摸我的脸”
“可是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她”
海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
尽显沧桑
张九龄叹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概他以为的原谅,是她最后的告别吧
还记得姑娘最后跑到张九龄的跟前,骨瘦如柴,眼窝凹陷
是一张病例单
“我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可是我已经把自己糟蹋成了这个模样,我不能再招惹他了,所以能不能请你……”
“照顾好他”
这是一位病人最后的倔强
他的视线模糊
他看着那个微微颤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