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身子可有好些？”顾池敲开顾渊儿的房门。
“渊儿好多了.多谢少帅关心。”顾渊儿见顾池身上并没有穿平日的军装.里面是一套白色的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比起平日的严峻硬朗.眉目间多了几分痞气和狠戾。
“如此便好.去换身衣服.今儿个带你去见见那刺客。”
顾渊儿怔愣片刻，“好.少帅稍等。”
车子一路疾驰.来到郊外的监狱。
顾渊儿跟着顾池下了车.这郊外.不见烟火.有些阴冷.顾渊儿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大衣。
“少帅！”两旁的军兵迎上来。
“带我去见那犯人。”顾池颔首。
“是。”
“吱吱…”一直手掌大的耗子从顾渊儿脚边窜过.监狱里充满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充斥着犯人痛不欲生的惨叫.叫人不寒而栗。
顾渊儿轻呼了一声.模样看着是被惊到.抓住顾池袖子的手紧了紧.满满的不安。
顾池不动声色的看着。
“少帅.这边。”一个军兵指了路。
顾渊儿亦步跟在顾池身后。
“少帅.这小子承认那天刺杀少帅的人是他。”副官禀报着.手里还拿着沾满血迹的鞭子。那犯人被铁链拴在木桩上.身上的衣服混着血迹早已破败不堪.此时正垂着头.拢着身子.有气无力。
顾池坐在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叼了根烟在嘴里.慢条斯理的点了火.往后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烟.才开口道：“是吗？可有招供指使他的人？”
“迟迟未肯招。”副官低着头。
“给他灌辣椒水。”
“是.来人！上辣椒水。”
几个军兵上前按住那犯人.用力掰开他的嘴.塞了一个漏斗在他嘴里。滚烫的辣椒水通过漏斗直达肠胃.犯人面色极度扭曲.用力挣扎着。
顾渊儿看的眉头直皱。
“可招了？”
犯人脸色红的吓人.胃里翻江倒海.火辣辣的疼。
“倒是挺硬.副官！”
“少帅。”
“给他剥皮。”
“是。”
从脊背一刀划下.背上的皮肤被分成两半.皮肤和肉慢慢分离.血淋淋的一片。
整个大牢回荡着犯人极度痛苦的惨叫。
“呕…”顾渊儿别过头.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顾小姐可是吓到了？”顾池看她。
“顾少帅.这样的场面任哪个女子来都会吓到吧。”顾渊儿带着有些发颤的嗓音说道。
“少帅.犯人咬舌自尽了。”
顾池仔细观察着顾渊儿脸上的神色.没放过一丝一毫.有害怕.有惊恐。
顾池眯起眼。
半响.
“那今日先到此为止吧.顾小姐受了惊.我先带顾小姐回去。”顾池起身。
“是少帅。”
“顾小姐.要去吃点什么吗？”顾池开着车子.余光里看着顾渊儿.整个人小小的一团.乖乖巧巧的缩在座椅里.时不时还干呕着。怎么看都是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
或许…这次是他多想了罢。
“顾少帅倒是还有心情.既然这犯人抓到了.也死了.没什么事便送我回家吧。”
“那就依你。”
车子刚在少帅府停下.顾渊儿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少帅.顾小姐.你们回来了.刚好准备了午饭…”张妈迎出来。
“不用了张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晚饭也不必叫我。”顾渊儿越过她.有些匆忙的上了楼梯。
“少帅.这…”
“无碍.她身子不适.就让她休息吧。”
“是。”
顾池看着顾渊儿离去的背影.眼里有看不清的神色。
入了夜，一道曼妙的人影悄无声息的下了楼.穿过走廊潜入了书房。
人影迅速的在书架上摸索着.着急的在找着什么.似是一无所获.后退了一步.碰掉了放在桌子边角的文件.人影有些惊慌.连忙拾好放回原处。外面似有些动静.人影连忙出了门。
“三姨太.”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程芷若上楼的身体僵住。
“三姨太怎的这么晚还没睡？”
程芷若抬头.见顾渊儿在楼梯口处.把弄着楼梯的扶手.正扬着小脸纯真的看着她。
“顾小姐…”程芷若张了张嘴。
“三姨太可是饿了.下来寻些吃的？巧了.渊儿也是。”顾渊儿偏头看她。
“是吗…厨房还有些吃的。我就先回房了.顾小姐早些休息。”程芷若僵着身子越过她.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顾渊儿眼睛顺着她看过去.张了张口.便说：“…三姨太客气了.唤我渊儿就好。”
程芷若顿住.微微颔首.回了房。顾渊儿在原地站了片刻，嘴角微微勾起。
下楼去了厨房，张妈在熬着汤。
“张妈，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她凑近了问她。
“啊，顾小姐，这汤是给少帅熬的。明个早上要喝的。”张妈见是她，恭敬的答着。
“这样啊。”她点点头。
“顾小姐下来可是饿了？午饭晚饭您都没吃呢。”
顾渊儿笑笑，“是有些饿了，可有吃的了？”
张妈闻言，转身从身后的壁橱里端出一盘梅花糕递给她，“给您留着呐，快吃吧。”
她接过来，对张妈道了谢，捻起一块塞在嘴里，“张妈这是你做的吗？好好吃啊。”
张妈被夸的满脸笑意，给她倒了杯水“好吃您便多吃点，别噎到了。”
“张妈，我以前也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您太客气了，唤我渊儿就好。”
“好，渊儿小姐。”
顾渊儿失笑，不再强调什么。
“少帅今晚不回来吗？”
“啊，少帅偶尔会在军营留宿，应该明天早上会回来。”
她点点头，把那盘糕点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手，“张妈，我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罢。”
“哎，好嘞。”张妈笑着应她。
一夜无眠。
张妈早早的起来了，把汤刚热好，大门那边便传来了动静，她连忙迎过去，“少帅，您回来了。”
“嗯。”顾池将外套搭在门口的衣架上，白衬衣的袖子卷了几道，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上带了块银带黑盘的表。
身后跟着副官。
顾池喝了汤起身去书房。
过了不久，副官敲门进来。
“顾小姐自昨个回来后就未下过楼吗？”
“张妈说.顾小姐中间下来过一次.喝了水便回了房。”副官立在书桌旁回答着。
顾池沉默。
“少帅.您可有看出什么？”
“副官.你觉得她是带着什么目的故意来接近我的吗？”
未等副官回答.顾池又说：“昨天在监狱的表现倒是一个平常女子该有的反应.除了惊恐和害怕.她没有任何其他表现。”
“顾小姐看着是乖巧的样子.不过毕竟来历不明.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了.简大人那边的宴会如何了？”
“已经准备妥当.安排在后天下午。”
“我带顾小姐去如何？”
“这…恐怕大姨太…”
“我已经决定了.你先出去吧。找人去给顾小姐订做一套参加宴会所需的服装。”
“是。”
门被带上.顾池来回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目光深深的落在被动过的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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