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万里路漫长,寄语狂沙写残阳。
从此天涯无归客,把酒问月点寒香。
(一)可汗毒谋
夜已静,月正圆,箫声起,别离长。
在那天池旁,阿史徳正吹奏着那首《故人旧梦》,往事历历涌上心头,阿史徳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了。
慕容雪曾说过想要在天池旁看那草原上的日出日落,所以,阿史徳马不停蹄的将她带到了天池旁,并精心挑选了一处将她埋葬了。之后,阿史徳还在那坟丘附近搭建了一所小木屋准备余生就守护在她身旁。
与此同时,阿史徳逃离战场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可汗阿史那庵逻耳中。
“哈哈!好!逃的好!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的诛杀他了。阿史那贺鲁啊,你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一家人团聚吧!哈哈!”
阿史那庵逻从那逃回来的使者格鲁尔口中得知了阿史徳逃跑消息后放声大笑起来。
“你立即带人去将叶护府查封了,把阿史徳的母亲哥舒氏关押起来。”阿史那庵逻止住笑声后,立即对格鲁尔吩咐道。
格鲁尔奉命而去,阿史那庵逻转而对一旁的侍卫长作了另一番吩咐。
“既然格鲁尔是看着阿史徳往天池方向奔去的,那他应该就会在那附近躲藏。你先将阿史徳不服从军令擅自逃离战场之罪名公布于众,再将哥舒氏已被收押的消息散播出去,最好是能通过下人之口告知阿史徳。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下去吧!”阿史那庵逻对那侍卫长详细交代道。
侍卫长立即应声而退。
之后,侍卫长便将刚刚被关押的叶护府管家提了出来。
“哈萨尔,你想不想活命?”
侍卫长面色冷酷的看着叶护府管家直接问道。
“想,想!求侍卫长替我向伟大的可汗求情!”管家立即跪下去求饶道。
“好,很好!哈萨尔,我是奉可汗之命专门来找你办点事的,事成后,你便可以自由了。倘若你敢拒绝,那谁都救不了你!”侍卫长继续严肃的说道。
“只要能活命,我哈萨尔愿意为伟大的可汗做任何事!”管家跪在那里排着胸脯说道。
“好!这件事很简单,但绝不可以走漏风声!你听好了……”侍卫长弯下身子对着管家耳边一阵私语。
“这……”
管家听完顿时有些迟疑了。
“怎么?你想拒绝可汗?你若不愿意,那我可以找别的下人,至于你哈萨尔恐怕活不过今晚了!”侍卫长随即拔出佩剑来。
“等等!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愿意!”管家立即同意道。
“好!”
侍卫长说着便用那把佩剑将管家左臂砍伤。
“啊――你……”
管家忍着剧痛欲言又止道。
“放心,死不了!不受点皮肉之苦,阿史徳怎会相信于你?去吧,外面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马匹。能否活命就看你自己了!你给我记好了,我的剑上是有毒的,解药就看你自己想不想要了!哈哈!”侍卫长语气冰冷的笑道。
“你……好!我一定照做!”
管家说完,便忍着疼痛离去了。
(二)管家尽忠
管家骑着马一路狂奔至天池附近的云杉林处,他一下马便听到了一曲熟悉的箫声,那箫声曾在叶护府上想起过的,是在慕容雪失踪后,阿史徳半夜里吹奏的。此时,那箫声却更加的低沉而忧伤了。
“少爷!少爷!”
管家牵着马大声喊叫起来。
此时,正沉浸于箫曲中的阿史徳被管家的喊声给打断了,只见他从那棵大云杉上飞身下来,然后朝着管家的喊声走去。
“管家!你……”
不等阿史徳开口,管家便打断道:“少爷!别问了,赶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知道你的地方!赶紧!”
“为何?”
阿史徳立即警觉起来。
阿史徳见管家一脸慌张神情,再加上他手臂上流出了黑血来。不等管家开口他便接着问道:“我娘亲可还好?”
“少爷!夫人她……她怕是躲不过此劫了!入狱前夫人曾叮嘱过我,一定要想办法告诉少爷离开草原好好活着!少爷,赶紧走吧!”管家说着便跪下去请求道。
“叔!我娘亲到底怎么了?”阿史徳扶起管家追问道。
“少爷,可汗想杀你!夫人已经被他抓去关押起来了,我们叶护府已经完了。我这次来也是可汗所算计的,他想骗少爷去救老夫人,然后再将少爷一并除掉。少爷!老爷生前待我如兄弟般,我不可以看着你去送死!走吧!去远走高飞吧!”管家再次跪了下去,眼含热泪的请求道。
“不,不,不可以!我不可以这样一走了之!我不可以这般置娘亲生死于不顾!我不可以带着一世的愧疚与自责苟活于世!为了娘亲,刀山火海又能奈我何?”
阿史徳说完,便接过了管家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直奔部落而去。
“少爷――”
管家在那身后不断呼喊着,可阿史徳似乎根本没听到,反而还用缰绳抽打着马背,朝着突厥王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管家看着阿史徳那远去的身影,他的眼睛逐渐模糊了起来,此时,他体内的毒已然开始发作了。为了减少痛苦的折磨,他毅然决然的走到了天池旁,然后纵身一跃。
“老爷,我来陪你了!”
只见天池那平静的碧波瞬间被砸开,犹如一朵刚刚开放的白莲花般。
(三)血洗王城
太阳西下,天上的云层开始加厚了。
阿史徳纵马奔至突厥王城城门口,只见他迅速地拔出了背后的湛卢来。
“报!阿史徳即将杀入王城了!”
侍卫长赶紧对可汗阿史那庵逻禀报道。
“甚?好!来得好!赶紧把那天狼军派去除掉他!”阿史那庵逻立即下令道。
“得令!”
侍卫长应声而去。
所谓天狼军,那是阿史那庵逻从突厥军队中秘密招募并组建出来的一支精英部队,他们由阿史那庵逻直接统领,并只受命于他一人。天狼军里面都是能征惯战之兵王,他们不亚于罗艺的十八骑。此外,这支部队由两百人组成,其规模远在罗艺的十八骑之上。且这支秘密部队则只会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才被派上。
阿史那庵逻本以为他那天狼军便足以除掉阿史徳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愤怒的阿史徳已非常人了,再加上湛卢的加持,阿史徳犹如魔王降世般。只见他挥舞着手中湛卢大开杀戒,片刻工夫,两百人的天狼军队伍便被杀掉了一半。
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阿史徳四周躺满了尸体,此时的阿史徳双目通红,愈战愈勇,越杀越精神,以至于剩余的天狼军战士们都胆颤起来,他们再也没人敢上前了。
侍卫长见识到阿史徳的嗜血魔性后,他不得不再去向可汗禀明一切。
“甚?他……他……莫非那传说是真的?不,不可能!快,快将哥舒氏押上前去。务必得逼他束手就擒!快去!”
阿史那庵逻听完侍卫长讲述后,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阿史徳!看看她是谁?”
侍卫长押着哥舒氏站在城头厉声喝道。
阿史徳停下了杀戮,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母亲。
“德儿,快走!快走!”母亲在城头上流着泪大声喊道。
看着母亲脸上的泪水,阿史徳渐渐平静了下来。就在这时,一把剑从他身后刺了过来,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左胸膛。
就在阿史徳正要倒地的时候,天空瞬间变得血红血红了,顿时一阵狂风大作,将所有人都吹得睁不开眼了。
片刻后那阵狂风便停止了,天空也恢复了正常,然而,阿史徳却已消失了踪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