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五年前二中。余清初二。

“不争气的东西，我供你吃喝你就特么的这么操淡。你但凡要是好一点你妈都不会跑。”

男人狰狞的脸毋自放大，拳脚一下下地落在余清的脊背上，像是想把他踩进尘埃里，烂成泥。

“你配骂我吗，你要是不喝酒不打人，谁她妈的不想着好好过！”余清挣扎着，身上火辣辣的疼，却一点也不松口。

“我哪里错了，就我养家糊口，你们知道我有多累吗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男人拎着酒瓶子，喃喃着推开门走了出去，“都是你们…”破旧的门吱呦了两声，终是没合上。

良久。余清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开自己屋的柜门，从里面拿出白酒往后背上泼。“真疼啊，”余清咬牙。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浴室，把花洒打开。水滴顺着肩胛骨向下淌，带着血流进下水道。勉强干净了，余清手卷着毛巾一点点地蹭着伤口。

余清小时候是很怕疼的，母亲一点儿重活也不敢让他干，生怕磨着手后哭闹，就一个女人孤零零的，操持这收拾那，维持着这个家。“就这么好的人都让你给逼走了…”余清努力习惯着疼痛，想赶紧入睡。

几分钟之后余清又爬起来把电风扇开开了，凉意拂了伤口，有点冷。嗡嗡的声响挤着回忆，手压在枕头底下，一遍遍摩挲着刀柄的硬棱。

翌日。

“余清，余清醒醒了，上学该晚了。”迷朦之中余清睁开了眼，“我给你做饭了，起来吃。”男人踱着步子走出了屋，白粥的香甜溢满了整个房子。

这大概又是个温柔的陷阱。余清洗了漱，端起餐桌上的粥一口灌了下去，嘴里留了丝丝甜味，大概是放了冰糖？余清自嘲。“爸，我赶时间，不吃了。”他拎起包出了家门。

初秋的风簌簌地，伤处拼命吸食着冷意，企图舒服一些，却不想这冷意还入了心。离自习还早，家离学校也就五六分钟的脚程，余清就找了张椅子坐下缓缓神。

母亲爱吃甜食，像是要把生活的苦冲散，粥总是甜的，加了散白糖或冰糖的时候还好，可跟红糖混起来的时候就有些难以下咽。余清老跟她糊弄，能吃则吃不吃就跑，也不知这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余清突然有点恶心，心爱的物件沾了渍就不会再要了。可余清的回忆扔不掉也不能扔，这是他仅有的温存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ps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简介被屏蔽的我…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