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生分为三种境界:洒脱,潇洒,逍遥。他似乎很想超脱于这个世界,现在他离开了世界,却依然没能超脱于世界。
一个人若能洒脱就已经可以拥有很好的心态,若能潇洒更是难能可贵,而逍遥的境界从来都不属于常人,是圣人之境。
圣人偶尔光临人间,圣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成为圣人光耀万代。一个时代通常只会有一个圣人,就像天上不会出现两个太阳。
圣人是孤独的,因为他们很难找到同类,所以圣人没有和圣人做一辈子朋友的机会,只能和俗人过一辈子生活。
圣人是人类之光,但很多时代都不会产生圣人。虽然圣人无法拥有恒久的生命,但圣人的思想却能拥有多个时代的生命力。圣人用思想创造特别的语言,后人用其语言再生产思想,只要人还存在,圣人的思想就能存在。
然而圣人也许不会再出现,圣人是历史的产物,不属于永恒的范畴,因为圣人只能在愚昧和无知的时代产生。
圣人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他们只是处在一个相对愚昧和无知的时代拥有悲天悯人的仁心,拥有解决那个时代的问题的理想。相比于世人的愚昧和无知,圣人也就拥有了全知全能的形象。
很多时候圣人并没能解决所处时代的问题,他们辗转一生也没能将自己的思想在现实世界中实施。然而圣人之言在后世却成为了治世之良方,这说明圣人即便无法在生前将伟大的理想实现,但其思想却是相对永恒的。
圣人超脱于时代却又受限于时代,即便他们无法彻底改变时代,但时代依然为他们所改变。
愚昧和无知的时代已经过去,圣人之言也已成为了历史,只留下了他们未完成的理想依然作为人类奋斗的目标。愚昧和无知的时代所面临的问题因其人们的愚昧和无知而难以解决,而科学和理性的时代所面临的问题也难以依靠人们的科学和理性而解决。
没有人类任何个体能凭借一己之力解决这个时代所面临的问题,因为这个时代的问题复杂和困难到难以依靠闭门造车所解决,这个时代需要的是社会合作和全体人类的共同思考。圣人并非全知全能的神,神也不属于科学和理想的时代,所以既无法解决这个时代存在的问题,也无法存在于这个时代。
圣人也许能超脱生死,也许能超脱时代,然而这个时代的问题只能由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解决。
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有对生存的欲望和对死亡的恐惧。生存是一种本能,而生活还要依靠智能。基因驱动着本能,而那不知从何产生的智能才是人类拥有思想的原因。
人类有一个群体叫作知识分子,这个群体虽不若圣人那样光芒万丈,但圣人往往产生于这个群体。圣人或许已经无法产生在这个时代,但这个时代依然可以产生大师。
这个时代的每个行业和领域都已经复杂无比,领域里超凡入圣的人就可以成为大师。圣人应当永恒,大师也应当被铭记。
知识分子也许就是人类整体的智能,在本能和智能的驱动下,人类的制度、科技、文化不断革新。
人类群体的统治制度总体上可以分两种,民主和专制,目前民主占据主流,但很多民主制度还是有专制的影子。
民主相对于专制更为可靠,却不高效;专制相对于民主更为高效,却不可靠。
民主和专制从来都无法单独存在,民主无法解决全部问题,专制也无法获得永久的统治。
民主制度在执行中非常耗时耗力,群众也不是完全靠得住的,所以还需要改善,因为提高效率也很重要。专制往往赋予一个人或一个小群体绝对的权力,但谁也没办法保证统治者一定是个圣人。
权力是开启人类暴虐之门的钥匙。
人类潜藏着暴虐的基因,这种本能在文明社会可以被智能所压制,而权力就是打开暴虐的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专制是人类愚昧和无知的时代的统治方式,由于愚昧和无知,所以作为统治者的男性也未曾将女性当作人来对待;民主是科学和理性的时代的社会属性,由于科学和理性,就意味着女性在人格上也是和男性无差别的人。
专制是为了有效统治,常常会为了剥削和压迫而剥夺人权;民主是为了有效发展,必定要为了自由和平等而解放人权。没有有效的统治也很难获得有效的发展,所以剥离专制中的的剥削属性,融入到民主当中,便能获得效率更高的发展方式。
人类文明是从学会生产开始的,但从学会生产之时便受生产力限制。由于生产力的限制,生产便遭到限制,文明便遭到限制,思想和文化也遭到限制,最终导致女性的权利遭到限制。
男女不平等也许就是文明的发展和生产力的发展之间的不平衡所导致的。
在以往相对落后的生产条件和制度文化中,男性的体力在生产中占据优势,男性的体力还能转化为暴力。由于男女生理上的差异,男性就成为了强者,女性就成为了弱者。
男强女弱在生产力低下的文明中就成为了一种文化属性,这种文化属性在生产力停滞不前中就越加强化了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
--《胡言乱语》(十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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