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很烦躁,最近的事务几乎都被推给了伯恩,这是威斯克的授意,他不该插手,却依旧觉得烦躁。
“还没组织好语言吗,斯宾塞?不要来回踱步了,直接进来说。”威斯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斯宾塞先是一愣,被打断了思绪,随后缓缓推门进去。
威斯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敲着,翻着那本《赵氏孤儿》净是些文言戏文,也不知他到底看不看的懂。
进来之后,斯宾塞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又想再出去。
“怎么弄的你进退两难?”威斯克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面前低头思量的下属。
“大人,我觉得最近的决定有些……”斯宾塞欲言又止,但他又怕威斯克失了耐心。
“草率?欠妥?”威斯克总能把微微上扬的反问说成笃定低沉的陈述。
“没有。”斯宾塞住了嘴,似是无声的抗议,又默默认同,“您是不会错的。”
“没有任何人是不会有错的,斯宾塞。”威斯克坐在皮椅上笑了笑,俨然像一个温和的长辈,“但我会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可是他……”斯宾塞有些想要辩驳。
“二十年,小狼崽子都该捂热了,还有不下上百次试探。”威斯克顿了顿,“还有哪些药物,他在那么多副作用下办事依旧得体,这点就让我很满意。”
“但他在那些副作用下都能办事得体,那上百次的试探也可以轻易避过。”
尽管他不了解这么多年,大人给布莱克吃的是什么药,但略有了解到都是处方类心理药物,正常人真的不会疯吗?还是他根本没吃,可每次都有人看着他吃下去。
“斯宾塞,可不止让你们试探过。”威斯克说道,“先出去吧,我看会儿书。”
“是。”斯宾塞乖顺地从书房退出来,带上来门,却不断思索这那句“不止让我们试探过”。
“老大他怎么说?”手机短信的消息来得恰巧。
“静观其变。”
天边的晚霞由那热烈灿烂的火红逐渐消散,暮色降临到这个城市,谁都无法阻止。
“雷伊怎么还不回来?”缪斯便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
按卡修斯所说的去找,整个格雷斯就那么十几个人是蓝眼睛,但又要身高和雷伊差不多,又是黑色长发的男性属实是没有……卡修斯不是骗人的吧。
“没回来你就接着找呗,不会吧不会吧,你还没找到吗?”盖亚幸灾乐祸地笑声加上欠扁的语气属实是让人非常不爽。
“有本事你来。”缪斯倒也不生气,既然本市的没有,那么范围扩大到整个裂空呢?或者外迁,内迁的人?不对,这么多年在格雷斯活动,应该不会是迁出的外籍人员。
“要我说这些事情,就离谱,又觉得和索兰特有关系,身高又不对,又觉得我们中有内鬼,试探卡修斯,我和雷伊明明是刑警外调,为什么会变成缉毒警和扫黑组。”盖亚觉得这一堆关系,信息,错综复杂到令人头大。
“咔”玄关处的门缓缓打开,雷伊提着一对面包和蛋糕进来了。
“我回来了。”雷伊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将部分蛋糕放入冰箱。
“事情进展地怎么样了?”缪斯边随手拆开一包面包边问道。
“只能说这些事成功让本就不明了的信息更加复杂。”雷伊无奈地苦笑道,“我以前只当来着一趟是趟浑水,没像泥多得跟沼泽似的。”
“谁说不是呢?”盖亚从缪斯那先拿了块面包,再将笔记本和笔递给雷伊,“慢慢理,我们都听着。”
“好吧,这次该隐给了一些意外之喜,当然可信程度五五开,不过看他想跑路的样子,勉强加两成可信度。”雷伊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一条条记录在本子上。
“按我刚刚所听的顺序来,那个卡修斯所说的索西斯就是索兰特,那么也就是索兰特在帮助我们,但现在我们又怀疑索兰特和伯恩是同一个人,不过看该隐的态度和之前所不符的身高,先排除这个可能性。”雷伊草草地画了个关系图在本子上。
“索兰特和伯恩按布莱克的说法又交好,再加上之前的推测,那么伯恩是不是也……”缪斯将许久之前的线索抛出,询问意见。
“应该这样才对,哪动机呢?”盖亚问道“假如不是等不了威斯克退位狼子野心,应该就会往伯恩是伯恩的方面想了,无论是那种情况,威斯克知道吗?他又是怎么应对的?”
“显然邪灵不像我们开始想的那么和平,是吧。”雷伊笑笑,“那么接下来一条,该隐描述的伯恩和卡修斯有部分不同,一个平时很少注意的小细节。”
“伯恩的眼睛是黑色的。”他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面,尽管面上不显任何一分,该隐的反问不无道理,人的眼瞳是不会变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