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洋洋自得,敢与邪灵当家叫板的人,现在红白相间的脑浆碎了一地,旁边还有花盆和铁支架,看起来就像是年久失修外挂支架掉了下来一般。
不管有没有骗到警察,反正已经骗到了群众。
结合手里的信纸,雷伊就明白了,这是伯恩给他们的警告。
他在警告我们什么?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把所有线索串在一起再看呢?
自从到了这个地方,问题就没完没了,但所有的东西串起来,关键点就在伯恩。
“雷伊。”盖亚的一声把雷伊叫回了神。“先回去吧,快下雨了。”
“好。”回去再慢慢梳理。
“可算是回来了。”缪斯把姜汤推向雷伊面前。“我差点以为你们被邪灵灭口了。”
“还死不了。”雷伊笑笑灌下那碗姜汤。
“有新发现吗?”缪斯抽出被压电脑下的笔记本。
“怎么说呢?”雷伊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缪斯,你不觉得……”
“觉得什么?”
“伯恩对我们的态度很奇怪吗?”水珠顺着金色的头发一滴滴地向流,滴在没装修过的水泥地板上。
“你是指基本上任务都能碰到他吗?很正常一直都是这样,把二当家比作太子,一把手故意让他参与众多事物是正常的。”
“不止是这样。”雷伊回过头来看着缪斯,温和的碧绿眼瞳却有着很强的压迫感。
“那是什么呢?”缪斯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缪斯,邪灵对普通市民或警察会出手吗?如果发现了它的秘密。”
“市民不怎么会,警察会。”
“怎么说?”雷伊揉了揉皱着的眉头。
“以往暴露的人,通常以各种形式,被送回了本部。”缪斯说着,又低头抿了口咖啡。“貌似遭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后劫后余生一般。”
“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雷伊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但又清楚地知道那个花盆不会掉在我头上的感觉。”
“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头上没有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呢?”钢笔在手上转了两圈,啪嗒,掉在了地上,吐出黑色的墨汁。
“我觉得伯恩在吊我胃口。”雷伊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开始在天台上,为了自保,我和盖亚有带枪,他一对二处于劣势,且狙击枪不适合近战,声东击西倒是很合理。”
“但第二次,我和盖亚兵分两路,他也带了索兰特一起,趁着这个时候,把敌对的两人干掉不好吗?当然,只要他们一动手,你就会将摄影内容直接传至上司那,要处理邪灵,削弱力量,就简单多了。”雷伊又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
“也正是他们这种做法,让我们没法直接判断邪灵为黑色势力,上头派我们到这,能直接解决最好,不能就是要抓住证据。”缪斯用力甩了甩钢笔,接上去道。
“第三次,在巷子里,我之前说过,索兰特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但我没怎么能伤到了索兰特,而伯恩,抛开那些关于义父义子的传言和魔灵家族,一致的口径是伯恩证明自己的实力足以做二当家。而且,如果不是分神的话,还真伤不了他。”盖亚修好一边罢工了的热水器,插嘴到
“就这样一个人,在刚刚的逼仄的街道中,我已经做好了让盖亚当靶子的准备,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留了一封警告信,况且,这不是邪灵第一次警告了”雷伊问道,却明知在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提供正确答案。
“你就是觉得邪灵,尤其是伯恩的态度奇怪,甚至伯恩有种莫名在帮助我们的行为是吗?”盖亚已经猜到了雷伊设想,这种设想太荒缪了。
如果伯恩是线人,为何不论是缪斯还是卡修斯都未曾提及,何况如此情况,就不应当是按兵不动,暗摸摸地调查了,而是随时准备收网的状态了。
如果不是,设想推翻,一切又很难归于巧合或邪灵故意而为,邪灵凭什么这么干?坏事做多了,想图个安心?拉倒吧,做到这种程度的犯罪团伙,早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回头?找死。
最荒唐的呢?伯恩想毁掉邪灵?他真的是那个伯恩吗?他为什么不借助政府的力量,一定要以身试险把自己赔进去?他又不是警察,毁了邪灵,他也要承担法律的后果,谁知道他干了什么。谁又能帮他证明他干了什么,就算这样,也只能是缓刑,贩毒,黑势力,就已经够死刑了。他指望死缓期间脱罪?
那无数的血迹不会因苦衷而改变,只有血才能洗刷掉尸骨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