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布莱克提着该隐带来的一堆东西准备去卫生间。
“黑衣怪你干嘛呢?”盖亚一脸不解地看着布莱克。
“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伤口不深,真的不深。
“呕。”布莱克差点吐了出来,不管用什么方式,把它弄成什么给自己灌下去,都还是……恶心。
看着镜中的自己,戴上了美瞳,遮住了蓝色的瞳子,黑色的眼睛深处一样跳动着火焰……必须藏起来。
调整好情绪,布莱克先拿出眼药水往眼里滴了几滴,整天戴着美瞳,眼睛干得难受。无论做什么,现在都是想把自己藏起来,无论是自己,还是他。
我是伯恩……两个都是,我也是布莱克。
Bourne……burn,Black……black。
“你的瞳色很美,和你母亲一模一样,伯恩。”
“这是好事吗,爸爸。”
“哈哈哈,当然,但也请注意哦。”
“注意什么?”
“海洋的深处比天空更黑,试着点燃火把,在深海,在黑暗。”
“在深海的话,火不都熄灭了吗?”
“所以啊,这是件难事,但那样,你可以看清更多东西。”
该回去了,再冲个脸吧。
“回来啦。”卡修斯又恢复了往日精神的样子,“雷伊他们已经上去了。”
“嗯。”布莱克应了一下,刚喝掉那个让他不太舒服。
“你……没事吧。”卡修斯迟疑了一下,问道。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他的瞳子却不似这般……
“难得休息,打起精神吧。”卡修斯说这看着他的眼睛。“有人夸过你的眼睛很美吗?”
布莱克张了张嘴,却……
“没有。”
“那我是那我是第一个咯,布莱克要不要感谢我发现了你的美呢?”
“嗯。”布莱克的眼底依旧失神。
“要不要出去逛逛。”卡修斯又提议道。
“谁看店?”布莱克抛出一个现实的问题。
“emmmmm,调个班?”
“不了,晚上还有事要做。”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让我歇会儿。”说完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吃完药,他总是很容易困。
“嗯。”这回卡修斯默默地安静了下来,那人太累了。
深海是蓝到发黑的,这时添上一抹红会不会显眼?还是会被黑色吞没?不对,那还是蓝色。
“蓝色的瞳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威斯克,他是怎么认出来的,前一天索兰特告诉他的。
银色的头发,红色,不,血色的瞳子,很好认。
“你叫什么?”那人玩味地勾起嘴角,他认出来了?应该……没有吧。
“布莱克,先生。”头微微下垂,样子淡淡的,似乎又带着些忧郁。
“布莱克……布莱克。”他念了这个名字两遍,“呵呵,你是怎么来的这?”
“我不是一直住在这吗?”伯恩抬起头,语气中带着真真切切的疑惑。
“这样啊。”威斯克愣了一下,这么小的人撒谎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到底是长得像还是……
“那有人夸过你的头发很漂亮吗?”威斯克的手指轻轻绕上伯恩的头发,另一只一直垂在一边的手,拿起一把剪刀,剪下一缕。
“没有,先生。”伯恩向后退了两步,别人看起来好像是害怕,但却是……恶心的。
这个男人装绅士,装的无人能及,甚至于,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优雅而从容不迫,嘴角勾起微微的一抹笑,不刻意给人施加压力,却又让人感受到明显的压力。
“这样吗,那好吧。”威斯克掏出了一个盒子。“礼物。”
“谢谢,先生。”伯恩接过盒子,眼神里却尽是戒备。
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他真的没办法藏的那么好,就算到现在有些东西还是会不经意泄露出来,尽管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点戒备心很正常。
“以后记得戴。”威斯克笑了笑,走了。
那时索兰特被带走了,过了两天伯恩被带走了,他又回来了。
“你真的从小就在这吗?”威斯克说这话时带着笑,和蔼可亲。
“我以前不住在这吗?先生。”再藏好一些,包括瞳色,包括喜好,他戴上了。
“确实,尽管你好像不记得了。”威斯克又笑了,这次笑出了声。
“伯恩。”威斯克突然这么叫。
“那是谁?”卡修斯的瞳子是清澈的,布莱克的瞳子是深沉的,曾经也清澈过。
“没什么,你以后就叫这个了。”威斯克把他带上了车,末了又添了一句,“对外还是叫布莱克吧,过几年,我再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