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我是知晓的。”桃夭芳主淡淡的道,顺手递给玉兰芳主一方秀帕。
“可是你也要承认,世事变迁人事变,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变了。”
“你即改变不了,倒不如早日看开。也算放过自己,让自己好受几分。”
“我只是想让诸位姐妹如同以前一般。明明大家曾是那么亲密无间的姐妹,之前……”
“天真。”桃夭芳主红唇微勾,嗤笑着道了句。
“你口口声声说想要众姐妹如从前一般,可是问题的根源是什么,你知道么?你能改变么?”
一连两个问题,让玉兰芳主哑口无言。
“桃夭说得对,玉兰你自欺欺人那么久,现如今还要在继续自欺下去么?”
“傲梅。”
乍见来人,玉兰与桃夭都分外惊喜。
只见来人,墨发轻绾成髻,一袭白衣,浑身上下并无半点饰物。却是天姿玉色,难掩姿容绝丽。
“我听说,你们帮助锦觅逃婚到了魔界。”
不理会两位妹妹的惊喜,傲梅冷声问道,却到底是缓和了神情。
“这……”玉兰芳主有些尴尬,呐呐的不知怎么说才好。
“天帝对“锦觅”并不好。”桃夭淡淡的道,迎视着傲梅愤怒的神情继而又苦笑“就算反对又如何,除了司花与掌管自己名下的品目以外,我们没有半点权利。”
“我要去找她。”
“傲梅,长姐也只是太过心疼“锦觅”不忍锦觅受天帝欺辱才会如此。”
一听她叫要去找长芳主,玉兰芳主急急的拽着她的袖子,开口道。
“长姐,也是心疼“锦觅。”
在傲梅芳主的目光下,玉兰芳主呐呐的把话说完。
““锦觅”年岁尚小,不懂事,易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她呢?她也什么都不懂么?”
不说还好,一说傲梅芳主便忍不住满腹的怒意“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评价“锦觅的。”
不待玉兰芳主反应,便又自顾自接着道“外面的人都说“锦觅”不愧是花神与水神的孩子,生来便是水性杨花。”
最后四个字,傲梅芳主一字一顿咬的尤重。
轰
玉兰芳主面上血色尽褪,拽住傲梅芳主衣袖的手也不禁松了下来。
“这就受不了了?”傲梅芳主瞥了一眼两位面色难看的妹妹,冷笑道“更难听的还在后面,外面还说,“锦觅”一女许二夫,与兄弟二人牵扯不清,真是连最低贱的魔妓还要不如,人家魔妓好歹是身不由己。这位水神仙上的长女,却是出身尊贵自甘**。”
“不愧是无媒苟合而生的,如此教养倒也不足为奇。”
最后一句,简直是傲梅芳主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天知道,她当初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时,有多想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可悲哀的是,她却无法为“锦觅”辩驳。
玉兰芳主已是说不出话来,细白的牙齿不断轻颤着,桃夭芳主面色也好看不到那。
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傲梅芳主冷冷的道
“我早就说过,趁锦觅年岁尚小,正是筑基打底子的最好时候,将她寄名在我们任何一位的名下,以师徒相称,细细加以教导。等时间一到,锦觅也有自保的能力后,便如主上所愿让她做个逍遥散仙,一世逍遥自在。”
“以花界在天界的特殊性,由你我等人做锦觅背后的靠山,想来是不会有人对锦觅加以为难。如此也算圆了先主的遗愿。”
玉兰芳主动了动唇,却是什么也没说。桃夭芳主,面容越发的清冷,她当年所想的与傲梅是完全一致的。
“她呢,她倒好,她当年是怎么说的,说不愿意违逆主上意愿,否则无颜面见主上。执意将锦觅关入水镜,我当时虽有不快,却也同意了。”
“可之后她是如何教养的锦觅的,衣食住行,教育辅导一如普通精灵一般。”
提起旧事,傲梅芳主仍是怒火中烧“花界精灵,受先天条件制约,生来孱弱,化形艰难。可锦觅,她资质上佳,怎能如一般精灵那样修炼。”
“我要求收锦觅为徒,她不准。言道,主上,只愿锦觅一生顺遂平安,永远如现在这般快乐无忧。还要我不要太过强求锦觅。”
“还说,我若对锦觅太过照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我看她分明心怀不轨,故意捧杀锦觅。”
这句话就有些重了。
“傲梅姐,长姐对锦觅的教养这块,确实有些欠缺。可是她爱锦觅之心,你我都是看在眼中的。她完全将锦觅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豁出性命的在保护。你这样说,未免过了。”
“玉兰,你还是太过天真了。”桃夭淡淡道“她爱锦觅不假,她爱权利也是真。”
“权利的滋味,一旦尝过,就再难放下。”
“有时候,一个人爱你是真的,算计你也是真的。”
“桃夭……”
“不然你怎么看待它……”
不给她继续说下的机会,桃夭芳主玉手一指,玉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大殿中央的花神宝座上方,一朵牡丹赫然雍容绽放。
“承认吧,人间早就没有了花朝节,扮花神祈好运。取而代之的是牡丹花节。”
最后四个字,桃夭芳主,一字一顿看着玉兰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