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什么异样，应当不是夺舍。”巫离歌用神识细细看了看。
最直接的办法自然是直接用神识进对方识海看看，但这种事牵扯到隐私，除非是结天道契约的道侣，不然贸然进别人识海和流氓没什么区别。
“我多注意些。”萧炎见巫离歌也没发现什么，也暂时只有留着那东西了。
一个月后菩提古树出世，三年后净莲妖火现身。
萧炎想要在这三年内突破斗圣，必须要拿到菩提心。
一行人回了星陨阁，巫离歌见玄鸢还未出关，便将那天妖凰的情报仔细看了一遍。
魔兽三大族群位于中州一个独立区域兽域中，除了消失已久的太虚古龙便是天妖凰和九幽地冥蟒。
虽说明面上二者相当，但血脉四散的九幽地冥蟒即便是族群庞大，也无法与天妖凰相提并论。
其族长凰天已有四星斗圣的实力，其下三名长老凤凰、鲲凰和鹰凰合称天妖三凰，均有斗圣实力。
而其中有一名为九凤的族长继承人修炼瞳术，乃是天妖凰族中的佼佼者。
大部分都是些兽域就能打听的消息，但也有一些传闻比较有意思。
比如天妖凰的先祖远古天凰曾和太虚古龙孕育过名为龙凰的后代，又或者远古时代斗帝林立时天妖凰不过是有些风雷天赋的小鸟。
拍卖会上那妖凰翼他瞧了，的确有点像凤凰骨，但据他所知，凤凰有司五行的力量，可不是区区风雷能够涵盖的。
但天妖凰若真的和凤凰有关，为何能司掌五行上天入地的凤凰却在此界闻所未闻？
有些事没有证据，他再怎么揣测也无用。
“父亲。”玄鸢刚刚出关，周身还有水波流转。
“先天灵根已经找齐，我寻了个地方来合地利。”巫离歌掐指一算，“刚好，今夜子时天时至。”
……
距离星陨阁南方千里外有一处山脉，其中最高峰乃是中州南最高的山峰，直指天际，因于峰顶堪比居住天宫仿佛可摘星揽月得名天上峰，但这山峰下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裂谷，常年有地热涌出。
其位于天上峰北方仿佛能将天光吞噬，因而得名吞天谷。但地热每隔三十年便会停息一夜，骤然散发出极寒。
所有人都知其下必有天材地宝，但这裂谷深渊仿佛永无尽头一般，让人无功而返。
天上峰很高，其顶峰白雪皑皑，空气稀薄几近于无。抬头便能看见星河漫天，恰逢今夜晦朔更迭，太阴隐匿，使得星光更加璀璨。
“今夜地下熔岩将会停歇，待寒气上涌至峰顶便下去。”巫离歌仔细感受着微不可察的风中携带的热流。
亥时最后一刻，子时将至，热流骤然消失，下一瞬便有寒气如刀，直冲天际。
因山下浓雾，玄鸢看不见吞天谷，但也能从这微末寒气中估量出谷中如何冰冷。
“跳。”巫离歌话音刚落，自己便封停了所有灵气运转，倒头栽入山下。
玄鸢没有任何犹豫迟疑，紧跟其后。
凌冽寒气如刀，哪怕是坚冰玄钢也能轻易切割，没有灵气护体完全暴露在这罡风中，玄鸢只觉得的自己一身血肉仿佛被切得粉碎。
她被冻得僵硬，思绪都停留在跳下的那一刻。
再睁眼时却发现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有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破烂衣裳证明她确实受过伤。
“重新运转灵气，丹身已经重塑。”巫离歌扔给她一身衣裙，在这漆黑无光的地底，唯有他身边绽放的朵朵火莲带来些许光明。
“这是……”玄鸢看到自己面前的水镜，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完成了本该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镜中少女肤白如雪，墨色长发如同绸缎般柔顺垂下，于末梢爬上幽幽青蓝。那出尘绝色的容貌不带任何艳丽，一双眼眸灰白中透露着点点涟漪，无神而又悲悯，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是衬得她如菩萨临世。
她如跌落凡尘的谪仙，天生便带着法则降临于世间，如纯白的雪花被染上世俗的色彩。
如今，她重归无暇。
天地之间万水皆随心意调动，她已完全掌控水的法则。
巫离歌手持明巫的道种，却感觉不到丝毫相似的波动，这证明玄鸢体内并无道种产生。
怎么回事？哪怕是他的道种雏形都能有所共鸣，为什么玄鸢已掌控万水法则，却没有道种？！
他于坠落时在玄鸢一身人的血肉被切碎的瞬间，费尽一身灵气将无尘虚木和忘忧仙草炼化，再以法则为她种下，费尽先天一炁甚至用时间法则催生。
虽说几乎使得他力竭，但这样既损失最小，玄鸢也不会有太大痛苦。
她明明已经达到忘尘境界，为何不能凝聚道种？！
“法则化身……这世间竟有生灵能将法则具现，莫非是小生于昆仑教呆了太久，都孤陋寡闻起来了？”陌生的声音响起，两人瞬间戒备起来。
只是巫离歌恢复没多少，此刻与强弩之末无异。
玄鸢将巫离歌护在身后，无数玄冰拔地而起，将那突然出现的人困在原地，只要对方有一丝不轨便会被万千冰锥穿心而过。
“哎呀，水明明那么包容，怎得化身如此暴躁？”那人一身素色长衫，头戴青丝纶巾手持羽扇，端的是个是个书生模样。
但那张俊逸白净的脸上却是布满墨色符文，随着他的呼吸举止如同活物一般蠕动。
“你是何人？”巫离歌示意玄鸢停手，对方并无恶意。
“啊忘记自报家门了，真是失礼。”那人一拍脑袋，符文便从脸上顺着脖子缩了回去，拱手行了个子午礼，“小生昆仑教刑堂掌刑，名妄尘，乃是昆仑君亲授半神，暂掌部分天厉五刑权柄。”
虽然对方诚意很足，但巫离歌从未听过昆仑教，更不知昆仑君是何人。
但对方话中有个词很有意思——半神。
巫离歌婉拒了玄鸢的搀扶，缓缓走向这个自称妄尘的半神。
“你可知上古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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