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玚早听属下说安插在南宜的耳目有好几个行迹可疑,怕是早已改投楚子航,暗桩叛变,此时非同小可。
南宫玚便在去南宜救许漫寒时顺带探查了一番,派人假扮自己,故意泄露行迹给那些耳目,无一例外,假扮自己者皆被跟踪,且刺杀投毒围攻,无所不用其极,只想将南宫玚的命留在南宜,若不是秦婉暗中护着,只怕南宫玚真的没命再回承邑了。
水灾一事已有林奕,清缴叛徒,便成了头等大事,事关承邑安危,拖延不得,几番斟酌之后,南宫玚决定派满月和林辰去南宜,清查叛徒。
满月与林辰扮作楚国逃难投奔南宜远亲的难民,以平民身份,混进了南宜,外人无知无觉。
“秦琴,你当真要与我作对?”翊菀宫中,楚子航冷冷问道。
“你再执迷不悟,全天下人都会与你作对。”秦琴以同样生冷的语调回复。
“自古得高位者,哪个不是满手鲜血?”楚子航质问道。这声质问缺了些王者气魄,倒是显得有些悲凉。
“没有谁像你一样,枉顾万千百姓性命,疯了一样地攻城略地,自你继位,这战争可曾有片刻停歇?”
“所以你几次三番放了南宫玚放了许漫寒?你这是要纵容他们夺我的天下?”
“你去看看,你放下你那所谓的帝王之尊去看看,多少人衣不蔽体,多少人食不果腹,你只在乎你得了多少疆土,得了多少财物,你从不在乎白姓是苦是乐,纵使你得了天下,也必不会长久!”
“好,好,好,你张口万民闭口百姓,你的仁慈我学不到半分,我也不求你理解,我不同你说了。”楚子航负手离开。
“传朕令,往后婉贵妃禁足翊菀宫,没朕准许,私放者斩。”楚子航冷冷下令。
楚子航走后,翊菀宫便落了锁,此消息一出,南宜朝堂后院皆为之震惊,帝王对旧人的感情以及对秦家的愧疚,终究是消耗殆尽了。
“琴姨,我爹爹囚禁了你?”楚峰满脸的不可直信。
“嗯。”秦琴淡淡回答。
“我去求他放了你。”楚峰转身要走。
“峰儿,站住,别去了,没用。”秦琴叫住他。
楚峰站在原地,缓缓回头。
“峰儿,这太子之位,你可留恋?”秦琴问道。
“不喜欢,我看那位置,只见累累白骨。”
“他不懂你,他觉得最好的,他想给你的这天下至尊之位,于你而言,可能恰恰是囚禁你自由的枷锁。峰儿,我从不想将你推上皇位。”
“琴姨,我也从未想过做皇帝。这样自在逍遥便很好,很合我心意。”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不知他以后会不会后悔这样的一意孤行。”
“我知道我父皇一直为我谋划,琴姨,不知他这罪业将来可是我受?下次见了光禄大师,记得帮我问问。”
“峰儿,你先回去吧,来一趟想来不易,日后莫要来了,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想静几天,你替我多照顾清婉。”
楚峰没再言语,执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