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上完药,得到贵妃哪儿一趟。”
“为什么?”
“贵妃有事儿找你。”
许漫寒心中疑惑,婉贵妃找她干什么?她好像也没惹事儿。
她早上醒的早,醒来后发现晴儿不在,就穿好鞋匆匆出去,本来准备找去楚子航寝殿的路,好下毒,哪知还没出翊菀宫就迷路了,在翊菀宫的墙角里发现了一株蒲公英。
她想起了母亲,蒲公英是母亲最喜欢的花,她窝在墙角,抚摸着那株蒲公英哭个不停。
母亲喜欢蒲公英没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当年外祖父教她母亲种药草,她母亲一种也种不活,气的她外祖父冲着她母亲大骂:“你就是个降灾的,别人都种得活到你这儿却不行,哪个病人让你治了,也是倒霉,说不定本能寿终正寝,硬是让你治得早早归西了。”
这话一出,她母亲不乐意了,摔了她外祖父从曾夫子那里得来的茶具,她外公怒了,将她母亲关在药谷,并说:“你给我好好种草药,哪怕种活一种,我放你出去,种不活,你就一辈子呆在这儿吧!”
本来她外祖父没指望她母亲能种活,只是惩罚一下她母亲,关她母亲几天,自然就放了。
谁知,不出半个月,她母亲的师妹便捧着刚发芽的蒲公英,站在她外祖父面前,她外祖父拉不下脸,又说:“种活才算。”
三个月后,她母亲的师妹又端着开了花的蒲公英站在她外祖父面前。
她外祖父又说:“蒲公英本就好种,这是投机取巧……”“早知您会如此说,小姐说,您可没说让她种什么。”“罢了,给她开门吧。”被关了三个月,一出来,自然是作天作地……这些都是她外祖母当睡前故事讲给她听的,她的外祖母还会给讲她姚安姑姑,姚顺舅舅小时候的事。
想到此处,许漫寒抬起头,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不能再想了,她心想。
抬起袖子擦眼角时,才发现袖子里的砒霜不见了,许漫寒一惊,不会是丢在哪个墙角了吧。
“公主?走吧。”
“嗯,好。”一会儿回来再找吧,她想。
“来了?”
“嗯。”
“都下去吧。”
一进来,许漫寒便瞥见了那焚香的炉子,太过于特别,是鸟的形状,外面还罩了金属笼子。
“许漫寒,乱世之中,谁都不好过。”
“贵妃找我来,是为了给我宽心?”
“确实是想,”说着,她从蒲团上站起来,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个瓶子,不用看清瓶上的字,许漫寒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肯听。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十八年前,秦府被抄,柳家也跟着被抄了,一夜之间,秦柳两家,由朝廷重臣,成为罪犯。
“定了罪的第二日,便都被斩首了,被斩首的人中,有我的母亲,我的父亲,除了我姐姐,我所有的至亲,都在那一日,被斩了。”
“还有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以及他的至亲,那一日,都被斩首了。”
“我那时活着的唯一念想,就只剩我姐姐了,姐姐死后,我也不想活了。”
“但楚子航不想让我死,我是我姐姐的至亲,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便下了旨,让我做贵妃,抚养我姐姐的孩子,因为南宜有传统,帝王身边的女人,若不是寿终正寝,那就不能葬在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