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漫寒放开了许漫瑾已没有温度的手,擦了擦眼泪,从许漫瑾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支龙钗,整个过程,都及其轻柔,好似怕惊扰他安睡。
可偏偏还是有人要打破这安静——
“抓住穿红色衣服的,本副将重重有赏。”
彩儿闻声,大喊:“不好,公主快跑。”
许漫寒跑了两步,听见箭与空气摩擦的声音,随后便听到有人因吃痛而尖叫,那声音,正是彩儿的。
许漫寒停住脚步,折回去搀扶摔倒在地的彩儿,晴儿也跟着折回去。
“彩儿,你怎么样啊彩儿……”泪水再次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滑落。
晴儿蹲下来检查彩儿的伤口,只见腿肚上被箭射中的地方,鲜血一直在流,染红了左腿边的裙摆。
看到伤成这样的彩儿,晴儿忍不住掩面抽涕。
许漫寒也往她的伤口上瞧了一眼,看到那一片红,许漫寒吓得不行,抱着彩儿,不停得摇晃,一边晃着一边不住地喊着采儿,其实彩儿只是因为太疼而昏过去了。
见彩儿没反应,许漫寒将采儿的名字喊地一声比一声大,试图叫醒她,但还是没有回应。
晴儿将十指放在彩儿的鼻子跟前,去探她是否还有呼吸。
片刻,她收回手,说:“公主,彩儿没事,您别哭了。”晴儿用衣袖将许漫寒的眼泪拭去,又说:“公主,他们追上来了,我们怎么办,要束手就擒吗?要不,您先跑吧,这儿离城门不远,待您跑出去,我把城门关上,我们会为您争取时间。”
许漫寒抬起头,看到远方四十多米处黑压压的一片离自己越来越近,拳头也越握越死,她好恨,恨她不会武功,恨她在南宜攻入大楚皇宫时,她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指甲将掌心扎破,许漫寒才轻轻松开拳头,说:“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啊,晴儿。”
“公主,您还要报仇呢,您别这么说,您得活着啊。”晴儿边说边流泪。
马骑声越来越近,但许漫寒就这么看着,没有要跑的意思,就这么看着,直到南宜军队将他们团团围住。
“呦,果真是公主您啊,在下追的好辛苦呢。”白绩嘴角上扬,居高临下地说。
此时,恨意早已战胜恐惧,活不活无所谓了,楚国的颜面才重要。许漫寒这样想着,擦了擦泪,说:“白将军好眼力,老远就认出了本公主,箭法也出奇得好,老远就射中了本公主的婢女,武功也好,还带人抄了大楚皇宫,我大楚百姓也不放过。像白将军这样的奇才,不怕哪天被雷劈了啊。”最后一句话,许漫寒用力尽全身力气在吼,全军上下,凡入了城门的,皆听地清楚。
白绩哈哈大笑,笑着说:“好,好,说的好,”随后脸色—变,“压走,带回南宜国,邀功去,记住,本将军要她活着。”
留下一串笑声,便策马向城门驰去,城门口的士兵立刻有序分站两侧,为他让路。
待白绩出城,士兵立马冲上来,将围成一圈保护许漫寒她们的侍卫杀完,要向晴儿动手时,许漫寒放下彩儿,冲上去抱住晴儿,那人没来得及收剑,一下刺在了许漫寒的肩膀上。
晴儿慌了神,抱着许漫寒,不知所措,眼泪一滴一滴滑落,落在许漫寒的脸上。
正当那士兵在犹豫要不再对晴儿动手时,赵黎开口了,说:“绑了,一起带回南宜。”说完,驱马而去。
就这样,许漫寒和晴儿被压着从楚国走到南宜,而昏厥的彩儿,被装在麻袋里,捆在马匹上,带到了南宜。
待许漫寒和晴儿被带到皇帝面前时,已经站不稳了,加上脚上传来的阵痛,许漫寒一屁股跌坐在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