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唤我卿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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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知何时打起了雷，我着实睡不着觉，走到榻榻米上窝着看书。

没过多久便感受到身旁的凹陷，我看了看马先生，将盖在腿上的毛毯分了他一点。

“睡不着吗？”

“嗯，被雷声吵醒了，就想起来看会儿书再睡。”

“我陪你。”

窗外雷声大作，小夜灯下马先生的面容安详而柔和，我的思绪不觉回到了那段淡忘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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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一片哗然，朦胧与恐怖占据了整个脑海。唯一存在的一丝记忆，便是汽车耀眼的闪光灯和一瞬间的痛感。

半梦半醒间，耳边混杂着救护车的鸣笛声，路人的尖叫声，车轮滑过地面的声音

和他颤抖的呼唤声。

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我快要死了，但是我的意识还存在着，我能感受到身边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人走过，最熟悉的那个气息也是来的次数最多的便是他。

我可以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就如同能够感受到他双手的温度一般。

他依旧会每天都给我一个早安吻，他柔软细腻的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每一次我都努力地挣扎着，我想醒过来好好抱抱他，好好地躺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我害怕。

可我不能，我只能这样苟且活着，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台历上的页面一张张地翻过，如此算来也有好些个时日了。

开始有人劝他放弃，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的。

但是每当第二天早晨到来，

他就会来到我的身边。

我的先生是名歌手，本来每天的工作就很忙。现今为了照顾我，一定推掉了很多工作。

记得有一次在一片黑暗间听到了他和别人的争吵声，那时偶然听到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爱她。”

简单明了，干净利落。

却让我的心海深处波涛汹涌。

他一直都是这样，过去现在，无论我是健康地活着，还是变成了僵硬的植物人，只要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我泪眼婆娑。

我记得那是个雷声滚滚的深夜，我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即便是被雷声遮挡，依然是那么清楚地回荡在脑海。

他哭了，那个从来不哭的男人，即便是努力到极致没有达到梦想也不哭的男人，为了我哭了。

“卿卿，你醒醒。”

我的大脑在某一秒以极为奇异的状态而震惊，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双眼中溢出。

从前我喜欢他叫我卿卿，他笑着说我傻，我却喜欢他这么叫我，听起来很有情趣。

卿卿，卿卿，是呼唤爱人的名称。

我慢慢睁开双眼，因为接触到长久没看到的刺眼的光线而皱眉。

侧头寻找他。

果然，那只可怜的小猫，

眼眸里亮晶晶的，

全是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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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马先生那边蹭了蹭，伸出手搁在他修长的大手上描绘着轮廓。突然被大手紧紧握住。

他向我耳边吹了口气，软软地说。

“卿卿。”

最后你还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