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总会认为,一些东西是永远存在的。
当雪融化时,我这样认为。
当河水干涸时,我依然这样认为。
后来我发现,人类说过的最大的谎言,便是“永恒”。
而当我意识到“永恒”只是个谎言时,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无论是什么,终归有一天归于尘土。
所以,无论发生时,我也没有多么的悲伤。
......
我睁开了眼。
陌生的天花板,以及疲累到仿佛刚经历过修罗场的身体。
靠着沙发坐了起来,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我摸了摸额头,却摸到了十分粗糙的东西。
多亏了疼痛,我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记忆涌入脑中,我扫视着房间。
像是在等待着我一样,一道声音响起。
“啊,你醒啦。”
她坐在另外的那个单人沙发上,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我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嗯了一声。
“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离开。”
“哦...嗯。”
听到她的回答我不禁松了口气,对方没有选择报警或者要求赔偿真是太好了。
我站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之前放到桌子上的盒子。
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在用视线在桌子和沙发附近寻找着。
没有。
我记得我把它放到了桌子上,为什么会不见了?
“对了。”
“啊,抱歉,我在找东西,这就离开。”
“我不是在催你离开啦,我只是想问下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用书遮住脸下半张脸,只凭眼睛根本看不出她的表情。
“沫...沫白。”
即使对方不怀好意我也没有撒谎的余地了,只好将名字告诉了她。
“沫白吗?我叫佑希,你是在找这个吗?”
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把刀,是我之前的那把。
“抱歉,我暂时不能把这这个给你。”
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把刀收了起来。
“之前的事,我非常抱歉。”
我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说出那么多字,而且全都是道歉的话。
她只是眯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回书上。
我本想询问盒子的事情,在看到她的举动后,嘴里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去了。
这种无妄之灾,放到谁身上都会生气的吧。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我无法再说下去了。
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将刀指向她,只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恐惧。
“小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
“嗯...可以......”
“小白,你知道吗?我们人类,是活在永恒与瞬间的缝隙中哦。”
“嗯?”
她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这个夹缝中,我们永远都不会停留,相对的,也总会出现一些脱离日常的事情。”
“这些是我们无法掌控和预料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他们是神秘的,是美好的,是充满诱惑与不安的。”
“但是,在发生之后,我们便可以感慨。”
“虽然不是很美好,但其实也不算太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