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穆望舒久久未能起身。
稚儿听见了穆望舒的咳嗽不止,便进去看看小姐是否安好。
塌上的穆望舒浑身发热,眼角滴泪,咳嗽不止。这不是疫症吗?稚儿慌了神。
“老爷,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小姐她,,”稚儿边跑边喊,正好被院里的少夫人(穆望舒长嫂)看见,急忙拦下了她。
“舒儿怎么了?”
“小姐她好像起了疫症了。”
“疫症?可有什么症状?”
“小姐浑身滚烫,咳嗽不止。”
“稚儿,快,快去请我父亲。”
大夫前来诊治,穆夫人和穆老先生在院里等候,屋里只有大夫和长嫂。大夫正是长嫂的父亲。
“父亲,情况如何?”长嫂见父亲把完脉,未等父亲开口便着急问出了声。
“是疫症,只是这症状和那慕容先生一样。”
“那该如何是好?”长嫂担心起来。
“试药,这疫症起了异变,唯有以身试药这唯一的法子。”说罢大夫就起身去配置药方了。
三天七副汤药,每每喝下去都会水深火热的折磨一番儿,每每想要闭上眼睛穆望舒都会用意志挺着。
终于没了力气,挺不过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穆望舒突然觉得身边有很多人,好似在忙活什么。睁开眼,眼前的人有模糊变清晰。没有了咳嗽,没有了发烧。这是好了?
穆望舒准备起身,一旁的稚儿赶紧扶上去。
“夫人,少夫人,小姐醒了。”稚儿高兴的喊着。
穆夫人看着醒来的穆望舒不禁喜极而泣。
穆望舒看着长嫂,长嫂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一切安好。”
好,一切安好,这是穆望舒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这下我们可以做一双人,不用为那一双影了。
慕容子羡吃了药,只因症状加重,好的没有穆望舒那样快。但也是一日比一日好。
慕容子羡做了好多梦。
他梦见她身穿嫁衣,款款而来。坐在床边等他来挑起红盖头。
梦见儿女绕膝前,梦见一同作画抚琴。慕容子羡带着满脸笑意睡着了。
三日后,慕容子羡醒来,只觉浑身轻松了许多。想必是大好了。
慕容夫人见起身的慕容子羡,将他抱在怀里并拍了拍慕容子羡的后背,“你啊,何时修来的好福气,能熬到舒儿为你试药,能熬到她试药成功。若没有舒儿,恐怕你我母子二人便只能去那阴曹地府才能相见了吧。”
慕容子羡听了母亲一席话,猛的起身,跑了出去。
他要去见他的姑娘,去见他心尖尖儿上的人,去见愿意为他以身试药的人儿。
穆望舒大好之后每日都在书房里,为的是等迟迟未好的慕容子羡。
“慕容先生?你大好了!”书房里的穆望舒听见了稚儿刚刚的说话声。不禁着急的向门外张望。
终于,门儿开了,那清秀俊郎的前面站在了自己面前。未等穆望舒回过神,就被慕容子羡一把儿拉进了自己怀里。
慕容子羡抱着怀里的穆望舒,一瞬间泣不成声。竟哭成了个孩子。
穆望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轻轻推开了他:“那么大的人儿了,竟还哭鼻子,丢不丢啊。”
慕容子羡捧着穆望舒的脸看了好久,清瘦了不少。心里不禁一阵儿心疼。
“疼不疼?生病的时候疼不疼?试药的时候疼不疼?”慕容子羡说着又泪目了。他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姑娘愿意为她舍身试药。
穆望舒摇头:“没有那晚看到你时疼,也没有那晚见不到你时绝望。”
慕容子羡低身吻了穆望舒。
这是他爱的姑娘,此后,自己就与她性命相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