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个朋友,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两个就经常黏在一起。
夏天的河边,因为大雨的关系,里面的水会变得多,有一次我们两个偷偷去河边玩,他却不小心滑了下去,眼睁睁的望着,慌了神,“阿苏,你…你出来啊,别…别吓我……”
我吓的跌坐在地上,才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救人的方法,只能坐在河岸哭。
恰好有人帮旁边过来,我急忙跑过去,求他救人。阿苏被人就起,幸好有人,我把阿苏背回他家里,他父母正在家忙,听到我的哭喊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听到我解释后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随后找来我爸妈,自然是免不了一顿臭骂。
后来听说他因此落了病根,我每天都跑向他家,伺候着这位病人,可后来……因为某些事,我只好随着父母远去城里,过了四五年,才回到老家
“什么?他?死了?不可能……”我回到老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他家,问到他父母,打听他的消息,得知的却是他已经死去……
原来,落下病根后,他的身子每天越来越糟,前两年去田间干活,累过了劲,就此便逝去了。
我跑到他的坟前,泪水不停地向下滑落,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在他坟前哭……
回到家中,却发现他的父母也在我家,看到他父母放在我房间的东西后,我本来哭红的眼睛再次流出了眼泪。
那是一颗很漂亮的玻璃珠,圆圆的玻璃珠里,有着一个火红的叶子
那是我和他一起在别人手中赢来的,因为我很喜欢,所以好多次去他家玩的时候就拿来把玩着,没要过,因为是用我的玻璃珠赢来的,所以我给他了。
他父母说这是他生命最后的那就好……去县城的一家手艺人的店中制作成了项链。
我将它戴在了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我缩了缩脖子。
因为伤心,我就和我爸妈说要回城里,我爸妈自然是同意,很快便带着我回到了城里的家,慢慢的,却发现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后来更是发烧发到近四十度,去医院也没用。
爸妈无奈,带我去了一个道观,见了一个老道士,老道士说让我在家里立一个排位,给我朋友烧几柱香,因为他做了我的保命仙,吃不着香火,所以我的身体才越来越糟。
照老道士的说法做完后,我的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半夜,我的项链逐渐发凉。梦里,我再次见到了我的小伙伴,虽然是梦,却清晰的记得所有经过。
“阿苏,你……”
“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玻璃珠,我把他送给你,却没想到我居然再这里面,倒是好玩。”
我心情复杂,阿苏早已死去多年,如今出现我的梦里,我望着他,如今我已经十几岁的身高,他比我矮了好多。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
“嘿,你就这样?好几年没见了,就这么冷落着我?”他看着我,笑起来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眯着眼。
我抓了抓头,气氛不在冷落,虽然是鬼,却不伤我半分。我看着他,笑了,伸手贱贱摸了摸他的头,却扑了个空,“哈哈,以前你比我大一岁,现在……啧啧,你好矮呦~”
这是他以前最爱说的话,现如今我终于可以报复他了,他气的咬牙,鼓着脸不说话,见他不理我,我贼兮兮的想着他,如今我比他大了两三岁,人死了,生命就定格在那个时候,不在成长。
“以后你可能越来越高,我却……”安静着他突然开口,低垂这眸子,落寞的气息越发浓郁,“说什么呢,我以后就算再怎么样,我也是罩着的人嘛,可不能让我被欺负,听到没?”
见他笑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清晨,我攥着手里的玻璃珠,回想起昨晚的梦,咧开嘴,“以后,可要照顾好我~”
玻璃珠并没有回应,只是普通往常一样凉凉的,却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起床,洗漱完毕后开始吃早饭,却发现早饭难吃的要死,想起以前奶奶说过,鬼吃东西吃的是精华,所以被鬼吃过的东西会失去美味。
我用力弹了一下玻璃珠,之后的饭菜才有了本来该有的味道。
我吃饭速度很快,吃完后拿起书包就走出了家门,下楼梯的时候却摔了一跤,我又弹了一下玻璃珠,因为我刚刚感觉到有人推我了一把,而四周静悄悄的,没人经过。
清早的课是那么无聊,无奈,我只好抱着尝试的想法,趴在课桌上睡了一觉,老师是不会管我这样的学渣的,而且在老师眼里,我虽然学习不好却不会想其他人一样捣乱,也就任由我睡觉了。
果然,我在梦里遇见了他,“阿苏,阿苏~上课太无聊咯,我来找你玩。”
刚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头被敲了一下,捂着头望着他,“你个混蛋,早上为什么敲玻璃珠啊?”面对他的质问,我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谁让你吃饭的,你知不知道你吃完之后的饭贼难吃啊!”
他沉默了,不再说话,我意识到我话的严重,有补了一句,“再说了,吃我的饭,我再吃剩下的,脏不脏啊。”果然,他又被气笑了,咬着牙,“混蛋……以后走楼梯提防着点,不让你的半死我跟你姓!”
如同往常一样,他发着誓,我撇了撇嘴,“切,说的好像你跟我不是一个姓的似的。”是的,我们两个一个姓,虽然是同一个字,但是却没有什么关系。
这也导致了他每次被我气的要死,总会发誓。
我和他吵了半天,感觉到旁边有人推我,才幽幽的醒来,同桌告诉我我已经睡了一节课了,马上快上课了,所以把我捅醒。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中午放学是可以在学校的,学校里有食堂和一家超市。我为了省钱,在超市里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望着玻璃珠,“喂,阿苏,你吃不吃?”说完,等了一会,果然一整个面包都没了味道,用牛奶慢慢把面包顺下去以后,我便没了食欲,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睡觉。
“你个混蛋,能不能给个动静,不声不响的就把面包吃了。”他嘴角上扬,贱贱的模样气的我咬牙切齿,“是你让我吃了的,可不能怪我。”
我一时语塞,抓了抓头发,“好啦,下次我给你一个动静,行了吧?”点了点头,我与他聊了半天,被同桌再次捅醒。
打着瞌睡等到了放学,回到家中便急急忙忙的吃饭。刚开口,胸前的玻璃珠便晃了晃,等了一会后,我在张嘴咬去,熟悉的味道,不对,根本就没味道,让我黑了脸,却又没说什么,吃完晚饭,潦草的写完作业。安静的瘫在床上玩手机,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本以为能平平安安的,没想到却发生了大事。
已经快期末考试了,学校里的学渣们越发放肆,因为打架被处罚的越来越多,本以为没我什么事,却有一个人不小心看到了我厚厚衣服下的玻璃珠,二话不说便从我后脖颈处勒断了绳子。我与他缠斗了起来,两个人双眼猩红,死死的盯着对方,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他。
事情的发生后同学们便去找了老师,我本以为大多会回家反省什么的,所没想到是警告处分,而他却是回家反省了。
老师以不允许佩戴项链为由,收走了我的玻璃珠,无论我怎么哀求,就是不肯归还。
无奈之下我只好偷偷去办公室拿,虽然被发现了,但是我还是拿到了我的玻璃珠,老师们的责骂被我忽略,一句话也没进心里,老师们看着我低着头,心下一怒,伸手抢过玻璃珠,我紧紧攥着,不给他们。
他们一个个用各种话语劝说我,虽然在他们眼中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珠,但是确实我的全世界,只因为……阿苏………
一个老师假装过路,走过我身旁的时候伸手拍了我一下,我吃痛,不小心撒了手,另一个老师顺势捡起,把玻璃珠拿到手里,随后又开始劝说我。
后来大概是受不了我的哀求,起身把玻璃球扔出窗外,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的他,就像当初阿苏坠落河里一样,绝望的我只好趁老师不注意,拱破了玻璃窗,碎片划过我的校服,真真刺痛让我本来痛苦的心紧紧收缩着,扑通一声,坠落但地面,鲜血染红了我的的双眼,随后望着身旁破碎的玻璃珠,视线逐渐变得黑暗……
“阿苏,我……来找你了……”
“你个混蛋……”
“嘿嘿……”
如果我的世界失去了意义,那么就说明我失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