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走向落幕的时候,江久对着手中残破的书卷深深叹了口气。
强迫症的她对这样没头没尾的故事实在是有着千分万分真切的不适,可是她又没有办法。毕竟书卷到她手里地时候,就已经烂得只剩中间一卷了。
吸了吸气,江久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喝了口水便利落地将书卷重新塞回了抽屉里,然后拎起桌上的包包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着跑去公交站。
公交站离她租的地方不太远,走路也就五分钟左右,但是她上班的地方总是离这儿很远的,大部分时候,她搭着公交车一路畅通无阻都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当然,畅通无阻总是一个理想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是不可能的。何况她的工作流动性大,来来去去的各个地方,就更难保证有畅通无阻的机会了。
跑了一段后,江久坐在公共汽车站的椅子上,不由得感叹起来,总是为了生活奔走的自己,奈何还是摆脱不了贫穷的现状。要是有钱,她就去买一辆车,随便什么牌子都行,只要能保证出行自由就好。可惜她还待在出租屋里,买车自然是想都不用想了。
要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太忙了,实在没时间去看那本书卷,她也不至于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然后争分夺秒地翻看那卷书,以至于此刻的自己不得不颇为狼狈地赶着时间去上班。想到这儿,江久不由得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该阿该,自己真是该。到头来剧本没改好,书卷又没看到真正的结局,两边都牵肠挂肚着,害。江久不由得再次拧紧了眉毛。
虽然不想承认,她一开始并不是为了看完那本书卷而特意早起的,而是为了她的工作内容——也即是编辑新剧本。但好歹她还是牺牲了时间去看那卷书的,结果却只看到了一个不知去向的伪结局。不得不说,江久也是极度心塞了。然而心塞不过一会,江久又得开始琢磨她的新剧本了。
作为一个编剧,江久每天的工作内容自然是奔走于制片组与拍戏场地间,然后掏出电脑默默地编辑码字。
最近江久在跟新合作的一个小导演磨剧本,导演对她的剧本内容不满意,三番四次地要求改版,要不是她脾气好,真想在导演面前摔掉剧本然后气势充足地骂一句,爱用不用,老娘不改了。
可惜她没钱,贫穷总是一切的原动力。更可惜的是,同样作为一个小小编剧,没什么名声,更没有什么惊人的大作,除了面带微笑地配合导演,她没有其他更好地选择,除非她不想干了。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导演就是金主爸爸,得罪了一个导演,她就会失去一条生存的路。
等江久到了制片组的时候,时间掐得是分毫不差的刚刚好,江久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生怕迟到了半分再惹制片组的人不愉快,毕竟三番四次的修改都没达到要求,对方已经开始着急以及不耐烦了。
江久定了定呼吸,觉得差不多后便继续面带微笑地走到导演面前,然后紧张又谨慎地跟导演打了声招呼,递过自己昨天晚上煎熬了许久才改出来的新一版剧本,虽然本来想一大早起来再修改修改,但奈何她被那册书卷迷得,实在没忍住,因此现在也只能把昨天修改的新版交上去了。
导演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便开始坐着翻看起来。
江久看他坐下好一会了,也没叫自己坐下,便自发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又开始思考起那卷未知结局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