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

玖愿（也没否认，拿起腰间的笛子扬了扬）“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妧愔（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勾唇角）：“你们后来是不是分开了？”

玖愿（不置可否）“遇见了些麻烦，不得已。后来也就再没见了。”

妧愔（丝毫没有进入主题的意思，仍是饶有兴趣的挖掘她感兴趣的事）“倘若泽颐只是人海沉浮中并不是光芒万丈的存在到还好说，可以说你没有能力找到他。但他如今可是天地六界中数一数二的战神，地位实力显赫，为什么不去找他？”

玖愿（倒也并不急切，迟疑地回答她）“我……我并不确定他那时在魔界是下来渡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怕他早已忘了我。”

妧愔“瞎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几百年前曾去过魔界，那许多地方可都曾贴了告示找你。”

玖愿（叹了口气，只好坦白）“魔界与天界的关系并不十分好，我怕给他招惹了麻烦，终归是不好的。”

妧愔“所以你就来麻烦我？”（挑了挑眉，感到不满）：“相比泽颐，我倘若帮了你，麻烦会更多吧。这几日我可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就知道妧愔与灵溟是同一个人？”

玖愿（弯了弯眸子，不动声色地恭维，同时打着感情牌）“玖曾有幸见过旧识灵溟姐用她的空默琴两弹琴弦而退敌，风姿绰约，那么些个日子玖可是一直仰仗其风姿。这些天听着妧愔的事，开始只叹其英勇无畏，后又觉得妧愔与灵溟姐可真像，再想普天之下哪会有第二个灵溟姐？便前来赌一把。”

　　妧愔内心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吃感情牌。

妧愔（语气软了些许，退让了，跟玖愿开起了玩笑）：“泽颐不是也无畏吗？再说你堂堂一个八劫修为的人，还怕不能在那群人中脱颖而出吗？”

玖愿（暗暗松了口气，面色却也仍是波澜不惊的温和，觉得妧愔能一眼看出他的修为再正常不过）“留一手总归是好的。再者我可不信灵溟姐真相信此次还是按照传统，以实力为尊吧。也就是阁下九劫修为，除了那位您放心上，也就算肆无忌惮了。”

妧愔“行啊”（玩味）：“我可以帮你当上魔界之主。但你能给我什么？”

玖愿“就看您想要什么，但凡我做到的，都会给您奉上。”

妧愔“那如果……”（她缓缓地在玖愿心中炸起一个惊雷）“我想要泽颐的命呢？”

　　仿佛被拔了逆鳞，玖愿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浑身温润的气质荡然无存，那一刹那像是从幽冥深处爬上来的修罗，几乎是有些可怕的。

玖愿（脱口而出）“不可能！”

　　妧愔一时也被他惊住了。

　　玖愿好在有些理智，刹那间就压了下去翻涌的魔气，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玖愿（歉意地行了一礼）“抱歉，在下失礼了，请阁下恕罪。”

妧愔（毕竟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面色也没变）“倒也是我失言，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玖愿行了个稽首礼，然后后退了两步，消失地无影无踪。

　　妧愔总觉得玖愿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魔气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只得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被吓着了似的迅速起身。

妧愔“完了完了，我至今还没去找他们两个。”

　　说罢，她一瞬间也消失在原地。

　　灵界

　　舒昭正与蒋易品茶，殿中忽地出现一抹红色身影。好在大殿之中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舒昭（似是没看见一般，继续喝着茶，与蒋北议论着某个人）“你说妧愔那丫头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动静也就算了，竟然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们。她在奈何桥那五年我们又不是没去看过她。”

蒋易（点头认同）“可不是嘛，他尊驾不肯来，我看我们还是定个时间去找她吧。”

妧愔（听不下去了，连忙上前认错）“哎呀，我错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舒昭（似是没听见一般，对蒋易）“那丫头可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妧愔（急了，只好拉了拉舒昭的衣袖，撒娇）“我错了，哥。”

　　她极少露出这么个小女儿姿态，这么一下，很难让人把最近那个血染冥界，雷霆手腕的人联系在一起。

　　舒昭和蒋易险些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舒昭（认命地放下茶杯，看着她）“我错了行不行，你可别来这招了，算我求你。”

妧愔（耸了耸肩，坐了下来，颇有些得意）“谁让你们方才那么待我。”

蒋易（给她倒了杯茶，抬手在妧愔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倒还兴师问罪起来，给个理由，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妧愔（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些古灵精怪）“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忘了。”

舒昭（看着妧愔，有点心疼，语气有些责怪）：“忙你还不来找我们？现成的劳动力你又不是很会用吗？”

妧愔（反驳舒昭）“那我不是怕耽误你们的事吗？”

蒋易（摊了摊手）“你看我们哪里像个整天忙里忙外的？”

妧愔（手托着腮，看起来懒洋洋的）“我既是当上了冥界之主，总不能万事都仰仗旁人。我总得自己做些什么。”

蒋易“我们算旁人？”（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舒昭（选择性的忽略掉了“旁人”二字，不解）“你要冥界做什么？”

妧愔“我需要一个正统的身份，正经的理由，偶尔去一次天界见见他。”（看了蒋易一眼）“对于冥界之主而言，你们算不得旁人吗？”

舒昭（从妧愔的话中咀嚼出了别样的意味，沉吟片刻，问她）“那我和蒋易算是什么人？”

妧愔（从袖中取出一个酒瓶，晃了晃）“自然算是我并不熟悉的故人。”

妧愔（不等两人琢磨出另一层意思，便已将袖中的另两瓶酒取出，放在两人面前）“我亲自酿的酒，尝尝？”

蒋易与舒昭对视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抬头时面上仍是招牌的没心没肺，一把拿起酒瓶，拔了塞子就将酒往口中倒。

蒋易“好酒！”

舒昭（也不多言，只嘱咐妧愔）“若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和蒋易，灵界会穷全界之力助你。”

妧愔（拿起酒瓶与舒昭碰了一下，笑）“那可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