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倚揉着被方才那个男子握疼的手腕,不住的在心下抱怨:长得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待到清倚回到村舍,早已是半晚时分。含羞的夕阳吝啬地只透露出一缕光线,地上的人影树影很微淡。
“阿姊,我回来了。”未入门,清倚便大喊道。
“姑娘家家的,喊那么大声做什么?”阿姊从窗户处探头答话“快进来吃晚饭吧。”
“古爷爷呢?”
“吃过饭了,已经入睡了。”
听此,清倚便不再言语,盥洗准备吃饭了。
“今日上街,可买了什么回来?”阿姊将饭菜端到桌上,已有些凉了。
“没有,倒是遇到了一个登徒子。”清倚边往口里送菜边说。
“你可有受伤?不过你这般刁蛮,怕是他要吃亏。”
“明面上是我的阿姊,心却是向着外人。”清倚知道阿姊在打趣她,调侃了一句。
翌日,祭月节将到,街上早已是车水马龙。
人多眼杂,是行窃的大好时机。
清倚想着,混入人群之中,伺机下手。恰巧前方有位贵公子,瞧这模样便地位不凡。清倚跟在他身后,准备下手。
正当她的右手已触碰到那贵公子的钱袋时,突然右手腕被一位男子的手抓住,她不禁一个机灵,又被左右的行人磕碰了几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抓住她手腕的男子见她如此,只好顺势将他揽入怀中,以防她真的摔倒在地。
清倚抬头,撞上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清倚忽而想到,这人,不就是昨天识破自己伎俩的那个登徒子吗?她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他怀中,姿势着实暧昧,难以不惹人遐想。
“你做什么,放开我。”清倚有些着急,好歹自己也是黄花大姑娘,这要是失了清白也不是个事。
浔明闻言放开她,但清倚这一闹,街上不少行人便转头望向他们。
浔明暗想,这样下去,难免多生是非。
他只好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这是我昵人,与我闹了点矛盾。”说罢,便拉着清倚离去。清倚也觉得自己反应偏激,若是他将自己行窃之事说出,恐生事端,便也由着他拉了去。
清倚一介乡野女子,路上不禁疑惑地问道:“昵人是什么意思?”
浔明不理她,远离了人群,就松开了她的手腕。
清倚见他不理睬自己,也不自讨没趣,只是想到方才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不免心中不满,本想设法让这人赔偿自己,没想到浔明却先开了口。
“我救你于窘境,你拿什么报答我?”
“这话怎么说?是你陷我于不义,现在反倒让我来报答你?”清倚忍不住跳脚。
“你行窃在先,我未揭穿你,本就是为你考虑。制止你,是纠尔错处,现反倒是我的不是?”
清倚欲言又止,觉得他此言的确有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他。
“早知道听古爷爷的话,多读写诗文,也好颠倒黑白,不至于连吵架都吵不过别人。”清倚暗想。
“那好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言罢,转身边要走。清倚想着,先设法脱身,占便宜什么的,也不差这一次。
“我身上没有盘缠,且略感饥辘。”浔明开口道。
清倚听此,略略皱眉,这登徒子,是想反占自己的便宜。
“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行窃,这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浔明淡淡地说。
“这位俏公子,想吃什么啊?”清倚转过身,挤出笑脸,柔声问道。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