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一个声音回响在耳畔,不停地唤着两个字。
“小卿___!”
一个样貌姣好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清澈的蓝眸中闪动着忧虑。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瑧遥姐”
那人轻道着。
他只觉心中一凉,刚想开口,一抬眸,却发现周围已是无尽的火海。
他揉了揉眼睛,却猛地瞥见火海中,隐约有一男一女正奄奄一息的趴在那里。
“小卿__!小卿__!”
黑暗中,又徘徊着这样的呼唤。
他僵立在那里,脑中一片混沌。
突然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立在不远处,他缓缓抬起头,却看不清那女子的样貌。
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女子在冲自己笑,那笑容温暖又熟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牵引着他去靠近。可他刚走了几步,那女子的身影却又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恍惚间,意识逐渐清晰了过来。
撑起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洁白的屋顶,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熟悉无比的陈设,他这才淡然的吁出了一口气。
缓了缓,起身呆呆的望向一处,似乎还有些如梦未醒。
这时,只听传来“吱___“的一声,门边被人忽的推开,一人端着一盆清水闯了进来。
昂首,他便又望见了往日的的俊美模样。
一点朱痣点在眉间,一副柔情款款的桃花眸,此刻露出担忧之色,鼻梁秀挺,丹唇外朗。好乃一张美人的相貌。
“啊,曦月哥,早。“拍了拍仍有些昏沉的脑袋,打了哈欠,他挺着略有些嘶哑的声音道着。边道他还伸了个懒腰:“你这一脸严肃是做什么?我可是又错过晨练了?”
被唤做”曦月哥”的人闻言只对他叹了口气,将水盆放下后,便踱步他走来,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两人额上相抵,这人担心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没有啊怎么了?”他却不以为然。
闻言,也试探过体湿,确定他己无大碍后,白曦月将他按回床上,起身淡然道:“今日武比,没有晨练,还有两个时辰开始,你再睡会吧。
“武比?“他转了转眼睛,若有所思。
顿了顿,他唇角扬了扬,又道:“不对劲。
闻言,白曦月抬头去看他,不解道:“何不对劲?"
他道:“你。
白曦月面不改色“哪里不对。”
“过来。”他命令道,
言落,白曦月只好又依言乖乖走了过去。
他坐起身,挂着头,看着他,观察了一阵,不怀好意道:“你昨夜干嘛了?”
日曦月转过身,道:别问这么幼维的问题,你躺好休息,免的到时又让师傅骂你晚睡犯困,不正经。
“什么不正经,犯困便是不正经?再说你瞧瞧你自己的黑眼圈,才真是该回去睡觉。”
’我为什么如此,你不是最清楚不过?'
“什么我清楚?”他不解“我一夜睡的好好的,何时去打扰你了?”
“昨夜下了梅雨。”白曦月叹了口气。
“啊?”
“你且有你鞋袜。”
闻言,他掀开被子,抬眼一瞥,却被惊的一愣。
哪里来的泥!?
他又急忙俯身去看鞋,只见昔日一向的白皙如纸的面子此刻也是泥污不堪。
“我..昨夜出去了?”他抬起头,颇为诧意:“这…?”
白曦月默然走来,似乎并没有很关心这个,将洗好的毛中贴在了他的脸上,擦拭了起来。
“昨夜你梦游到我那里,口中一直唤着‘玹宇哥’,这‘玹宇哥’,是何人?”
“玹宇哥?”他露出副一无所知的模样:“什么,玹宇哥?”
自曦月对上他那对毫不知情的双眸,转而道“罢了,即是梦魇,你不知,也是正常。且不说这个,昨夜你淋了雨后一直发烧,此刻果真未感不适?”
“什么了我还发烧了?真的吗?我这种八百年都不带生一次病的体质昨夜竟然发烧了?”
见他却是一脸欣喜的模样,白曦月忍不住责备:"人生病都苦不堪言,倒是你还能将此当玩笑,没心没肺。”
闻他责骂自己,他撅了撅嘴向后一仰,便又躺了回去,拉好被子,他转过身不耐烦道“是是是,我是病号我是病号。那病号要休息了,曦月哥你快出去,莫要打扰我。”
见状,白曦月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去端起了水盆“你饿不饿?我去打饭?吃过了再睡也不迟。”
“不饿。”白无念头也不回
走到门口,白曦月推开门,,看着他的背影,顿了顿,放低了音量:“两个时辰后我来叫,好好休息。”
欸欸!”他忽又窜起身,叫住了他“先别走!”
白曦月立住脚,不解的看着他“还有何事?”
今日…武比?”白无念倒像才如梦初醒般“那与我点阵人是谁?”
“二师兄。”
“林烁罡?”他脱口而出,表情立刻垮了下来“怎么又是他:?”
的确是”“又”,因为两年前的武比,他是与林烁罡在交过手的。可只是一次便让他有了阴影。他那次不仅败了还险些丢了半性命,全身上下都是伤,瘫在床上养了半个月才算好。
而且倘若那次师娘没在台下叫停手,他可绝计不可能还能留命到现在。想着,他有些后怕的吸了口冷气,转而起身抓起衣服立索的穿好,便急着跑了出去。
你去何处?”
洗漱,练剑。”他扭过头,边跑边提高音量应道。
“当真不再睡会?”白曦月有些担心“你现在这样怕是拿不出最佳状态…无念_!”
可白无念此刻早己是跑出老远,自是不能听见的白曦月说什么。
一路奔到了泉边,白无念蹲下身,棒起泉水往脸上扑了拍,待自己清醒不少后,他中,便从泉水中看到了自己憔悴的模样。
虽是如一往的清秀眉目。但这眼眶下乌青的一片,却是骇人十分。
不得不承认,昨夜说不准如他曦月哥说的那般真的__梦游了。
但其他倒不说,没睡好倒是真的。毕竟成宿成宿的做噩梦,谁能睡好才是奇了。
只是他有一点不解。总听人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日行不善,夜有梦多。但他平日嬉皮笑脸都惯了。能思什么实属不易,况且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如此怎么的近日总会梦魇缠身,他也果真是不解。
正想着,肩上忽被人猛地一拍,白无念吓得身子向前一倾,险些跌到水里去。
一转头,看着那张精致如娃娃般的面庞,白无念却是满满的不爽“干嘛?”
闻言,夏瑀脸上的笑容一垮,撅着嘴凑到白无念面前道“什么态度啊,师兄怎么大早上就这么凶。”
瞥了他一眼,白无念也懒得搭理他,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便要离开。
夏瑀刚想开口却又被他甩了一脸的水,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便又追了上去。
“师兄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白无念推了推他,却仍丝毫不给他面子“烦着呢。”
“师兄,我这是关心你好吧?到底怎么了这么郁闷?”
白无念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道“这回武比我又与‘林贱人'对阵怕是要凉。”
心知他说的‘林贱人'是谁,夏瑀摇了摇头“会心一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我说你怎么这么反常,不过是武比,打不赢不还有四师兄嘛?”
言落,白无念瞥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见他表情一凝,便凑近捧起了他的脸,狐疑道“欸_…师兄…噗…你这眼睛?你昨夜干什么了?我才发现怎么肿成核桃了?”
白无念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打开了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
“欸欸…?”
看着他的背影身后夏瑀却是丝毫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师兄?你怎么又生气?”
可白无念却没心情再去搭理他。头也不回便直往自己的宿间走。
刚及门口,便闻到一阵饭香。
走进去,一抬头,瞥见桌上的饭菜,白无念一个窜将过去,便坐下拿起了筷子。
一旁自曦月看着他猴急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你不是去练剑?”
白无念扬了扬嘴角,理直气壮应着:”吃饱了才有力气练嘛。”
闻言,白曦月叹了口气,拄起头,顿了顿,将水挪到了他旁边后又询问“一会可有对策?”
闻言,白无念停下筷子,抬头看着白曦月面不该改色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白曦月眉心间一蹙,道:“此次师博师娘出山了,不再台下观战。”
啊...?”白无念拉起了长音,极为不情原:”那能不能给我换个人打啊?我可怕我死在上面都没人给我收尸。”
白曦月颇为语重心长:“对阵的弟子都是提前定好的,哪有为你说改便改的道理?”
“曦月哥...”白无念哭丧起了脸:“你不能见死不救。”
“起身。“白无念意味不明一笑,起身道:“随我去武场。”
“啊…?哦…”
应完,白无念急忙拿筷子多往嘴中填了口饭,只好起身跟上。
两人来到武场时,武场内己是人满为患,每个比武台都被占的满满的。无念踮起脚奔着里面望了望,随之,转过头对白曦月道:“满了.
“无妨。”白曦月却十分淡然。
“啥?”白无念颇为不解:“没有台子还无妨?我上哪练….欸!?”道着,不料白曦月竟抽出腰间的鎏月,忽的向他刺来,惊的他双腿一软险坐下去。
剑锋在到达白无念喉结处停下。白无念咽了咽口水,额头已是一层细汗。
“拔剑。”白曦月道。
闻言,白无念急忙抽出无念,向后退了一步。
“白…白曦月....?你疯了吧?”
可声落,不及他反应,白曦月便又挥动了鎏月,白无念一慌也急拔出无念去抵住,这才免的他未等开场便早先丧了命。
两剑相击发出“当”的一声,白无念举着剑只觉胳膊从上麻到下,头也“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