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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永珏

如懿传重生文之青樱弘历

自那日郎佳氏回来以后如懿便要求额娘和自己搬到一起同住,起初她有些为难,毕竟这是坏了规矩的大事儿,可如懿再三要求,又说是皇上允准了的,这才搬来了正殿和如懿一起住。

夜里,如懿穿着一件素净的寝衣,长长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散在肩膀,附在额娘身边,抱着额娘的腰,轻闭着眼睛,郎佳氏其实也很想和女儿一起住,原先只是碍着面子推脱,如今爱抚地抚着如懿的发丝,说,“额娘好久都没有这样细细看过你了。”

“女儿也是,女儿想额娘, 每天都想 。”

如懿想起来,小的时候,每年的夏天,她的额娘都会和她一起在院子里捕萤火虫,然后装在一个玻璃瓶子里,亮莹莹的,她喜欢江南山水,每次有机会跟着阿玛和额娘去游湖的时候,总折了纸船顺着河流放走。这想来,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

“额娘也舍不得你不在额娘身边,只是你现在已经嫁人了,不比从前,在这宫里,更是要事事循着规矩礼度,不可僭越了才是。以后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要懂得收敛才好。额娘是怕你吃苦受罪。”

“我知道。额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重自身的 。”

“皇上对你好吧?”郎佳氏清楚自己的女儿,性子不喜受拘束,有时候说话做事更是没遮没拦,也担心她在这宫里回立不住脚跟,受人冷落欺负。

如懿缓了缓心绪 ,低着头,说,“好。”

“你喜欢他,当初落居杭州,也不愿嫁人,只是不愿进皇家,是不是?可后来你们在杭州相逢,你们便彼此相爱了。所以你为了他,愿意进这宫里来。”

如懿没回话,过了半晌只是低着头点了几下。

郎佳氏抚着她的额头道,“女儿家是要嫁自己喜欢的人的,额娘明白你的决定。”

“额娘,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想什么?”

如懿把她所想所回忆的童年都说给了额娘听,郎佳氏笑道,“都是要做额娘都人了,还总惦记着贪玩。”

“再大也是额娘的女儿。”如懿与额娘静静地交谈了一会儿,才缓缓入了眠。

等到弘历再一次来看如懿的时候,她正用完了晚膳坐在榻上捧着一本道德经看,也许是看的入神,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她眼前燃着的蜡烛火焰微微晃动,如懿这才抬眸,见他已经走近,弘历忙摆手道:“别起来了,好好坐着。”

如懿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坐下,弘历摸了摸她细软的发丝,“今天内阁拟定了名字来,我拿来给你看。”

如懿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孩子还没出生呢,现在定名字是不是有些早了?”

“不早,内务府的人知道,咱们对这孩子重视,这又是登基后第一子,所以不敢怠慢了。”说着把上面刻着名字的几块木牌子拿在如懿面前,问,“你看看,有没有钟意的?”

如懿抚着分别刻着“珏”,“琋” “珹” 几块,说“如果夫君对咱们的孩子颇具期许,那“琋” 字便是极好的。可是,“珏”也不错,她的手指最终定格在“珏”字上,弘历笑着覆盖在如懿的手背上,“我最钟意的,便是”珏“字。阿哥的名字从玉旁,”珏“有二玉相并之意,乃玉中之王,我是真的希望,咱们的孩子可以成为人中龙凤。”

如懿稍微向后靠了靠,倒在他的怀中,眉眼弯弯,柔的似一潭水,“珏有琴瑟之意,这便也是你我所期盼的。”

弘历抱着她的腰,低下头对上如懿的目光,说,“我的如懿,冰雪聪明。”

如懿转头又问,“珏字是好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阿哥,而不是公主?”

“公主也好。公主的话,“盈”字便很好,你觉得呢?“

如懿点了点头,伸手欲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弘历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你别拿了,我来。”

如懿倒也不推脱,索性就顺着他的意思,弘历拿着勺字一口一口的喂她,如懿闭了眼睛,轻声细语,“时间不早了。“

“嗯。“他回答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产期将至,我总是不放心,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可好?“

“好。“如懿眯着眼睛回了一句,许是身子有些重,疲累的很,他的怀抱温暖舒适,她便如此静静地入眠。

如懿细微的呼吸声渐渐传入他的耳朵,弘历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把剩下的半杯水放回桌子上,如懿睡的这般安逸,他害怕惊醒她,于是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在榻上,看着如懿安静的睡颜。

如懿是在两个时辰以后开始发动的,腹中一阵巨大的疼痛感袭来,她拧着眉毛抽动了两下,弘历感受到她的举动,唤着,“如懿,如懿。“

如懿只无力地在他耳边叫道,“疼。“

“来人!“他的叫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其刺耳,惢心闻言,赶紧招呼了侯在偏殿的接生姥姥,把如懿挪到了床上,瞬间殿内乱作一团,太医被全部叫来了翊坤宫,宫女们忙里忙外地进进出出,殿内如懿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弘历站在门口,她每叫一声,他的心便抽痛一下,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几乎要把手心抓出血来,如懿的额娘亦是如此,在翊坤宫的院子里走来走去,焦急万分。

江与彬开了催产的汤药给如懿喝下,又在手臂上给她施了针,如懿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汗水已经浸透了全身,顺着产婆的指令拼尽了气力,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婴儿的一声声啼哭,乳母抱着襁褓里的孩子,江与斌出门,紧绷着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叩首道,“恭喜皇上,娴妃娘娘产下了一位小阿哥。“

“娴妃怎么样了?“弘历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笑了笑。

“娴妃娘娘无碍,只是此时有些疲累,多休息就好了。“

他这才算放下心来,进了殿内,上前抓住如懿的手,她此刻有些虚弱,对着他微微笑着,问,“孩子呢?“

“孩子很好,乳母抱去喂奶了。咱们的孩子就叫他永珏,如何?“

如懿笑着答道,“好。“

弘历心疼地抚着如懿湿透的鬓发,“你受苦了。“

“不苦。“如懿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激动地说着,”咱们有孩子了。“

“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还有咱们的孩子,不再让你们受任何的苦楚,你放心,这次是真的放心。“

如懿没有力气说话,只抓着他的手点了点头,这时候乳母抱着孩子,跟在身后的还有海兰和绿筠两个人,乳母把永珏放如懿的身侧,她抬手摸着永珏的小脸,永珏也笑了,弘历点着永珏的小额头,“永珏,你额娘生你不容易,你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

绿筠把一块玉佩放在襁褓中的永珏身上,说,“姐姐刚生了永珏,这就当是妹妹给孩子的礼物。“

“绿筠,这是你的陪嫁,这么贵重,怎么能给永珏呢?“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姐姐一定要替永珏收下。“

如懿见绿筠这般说,也没有再推辞,海兰也一早让内务府把自己的手环打制成的小孩子戴的小手环送给了永珏,摸着永珏肉嘟嘟的小脸,说“姐姐,永珏长得像极了皇上,可这双眼睛长得像你呢。“

一群人逗弄着孩子,永珏蹬着小腿笑得很开心,翊坤宫内其乐融融,弘历很是高兴,上下赏赐了翊坤宫伺候的人还有接生姥姥和太医,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寝殿如懿拿出他给孩子打的金锁戴在永珏的脖子上,服用了参汤,睡了过去,弘历抱着襁褓中的永珏,不知道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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