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帮宇文玥梳理好头发衣服,就一起去见燕洵他们。
琉璃回来了,可是身体却十分虚弱。宇文玥不敢问她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就像琉璃不曾经和他说她曾怀过孩子一样。
他们默契的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
当在院落里玩耍的阮阮看见琉璃时,双眼大睁,尖叫的喊着楚乔:“楚娘亲!我遇见鬼了!”
琉璃本来打算上去拥抱阮阮,结果被她这么一喊,脸色耷拉下来。走过去一把揪住阮阮的屁股:“你个小没良心的!不叫我娘亲就算了,还说我是鬼...”
“怎么了?”楚乔听到阮阮的叫唤连忙出来,却看到了琉璃。
“咣当!”楚乔手上的茶杯落下。
“琉...璃...你...”楚乔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琉璃放下阮阮,走到楚乔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你没死...这是怎么回事?”
琉璃低着头:“可不可以别问我这一年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说。”
楚乔见琉璃不愿说,倒也不勉强。
“这次我和阿玥过来,是向你和燕洵道别的!”
楚乔疑惑:“为什么才回来就走?燕北不好吗?”
琉璃摇了摇头:“燕北都很好,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和燕洵这一年以来对阿玥的照顾。但是我想回柔然,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可我却没在那里长住过。”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你们好好保重!”
“嗯。”
说罢,宇文玥和琉璃就坐上了回柔然的马车。
琉璃他们走后的第四天,就是燕北的七夕节,外面一片热闹非凡。
可楚乔呆在房间里,不怎么想出去。近一段时间她总是很困,食欲也不是很好,吃吃睡睡,倒是略显几分丰韵。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然后房门被推开,阮阮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来,走到楚乔身边,小鼻子被冻得通红。
“阮阮,你有什么事?”
阮阮犹豫了一会,过了好一会,才问:“楚娘亲,我们今天出不出去啊?”
楚乔坐直身子,皱眉问道:“出去?去哪啊?”
“今天是外面在过节啊,还有庙会还有花灯会的。”
阮阮眼睛里冒出兴奋的光来,楚乔一转头,就见门口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阮阮叫来的,阮阮生性开朗活泼,不管是谁,都可以打成一片,是附近出了名的孩子王。
这些日子阮阮一直待在皇宫,肯定闷坏了,楚乔掐了一下阮阮的脸蛋,笑着说:“好,我们现在就去。”
楚乔等一行人走在街上,只见四周灯火通明,各色花灯争奇斗艳,夺人眼目。燕北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高低贵贱,无不共庆佳节,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孩子们玩的很开心,可是刚刚过了一个多时辰,突然天降大雪。北风呼啸的来,然而风却越来越大,连马儿不愿意往前走了。
一个侍卫跑来说:“王后风雪太大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的好。”
楚乔点头同意了,正好见前方影影栋栋有一座大宅,就跑上去敲门,然而走到近处,才发现这竟是燕北狮子王的安神庙。
楚乔等人进了偏屋,侍卫们找来了烛台和火把,屋子里渐渐明亮了起来。只见阴沉的大殿上摆着一片密密麻麻的灵位,笼罩在惨白的烛火之下,看起来阴森恐怖。
阮阮脸色发白,似乎有点害怕,紧紧的躲在楚乔的身后,扯着她的袖子,再无平日的调皮伶俐。
楚乔笑话她道:“没想到我们的阮阮也有害怕的东西,我还以为你是个混世魔王,这世上谁也不惧呢。”
“哼!楚娘亲就知道欺负我!”
楚乔站起身来,将阮阮交给侍卫,轻声说道:“我出去一趟。”
“王后,这大冷的天,你要去哪啊?”
楚乔打着一只灯笼,说道:“我就去隔壁看看,你们不用跟着。”
说罢,就出了房门。
外面的风大的惊人,楚乔在燕北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风。手里的灯笼呼的一下就被吹破了,楚乔的大衣也被大风掀起,风噼啪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楚乔紧紧的揪住大衣的领子,艰难的往前走,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一间破败的屋子前,然后伸出手去,咯吱一声,缓缓的推开房门。
霎时间,长风顿时灌入,扬起了满地厚厚的尘埃,可以看出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楚乔咳嗽几声,连忙将房门关上,并拉过一只凳子,将门抵住。
楚乔掏出火折子,一盏一盏的将周围的蜡烛全部点燃。
幽幽的烛火静静的燃起,将这间屋子缓缓照亮,四个灵位摆在中间的桌子上,遍地都是杂草和垃圾。燕洵从来不来祭拜他的父亲母亲,不是因为没良心,是因为睹物思人。楚乔依稀记得,那时燕王去世的第一年,燕洵过来祭拜,结果整整跪了六天六夜,如果不是楚乔,在一旁准备食物,照顾燕洵,恐怕他真的会跪倒了。最后,还因为跪了太长时间,有一阵子在轮椅上度过,吓的楚乔不敢再让他来了。
楚乔进去后,撸起袖子就开始打扫。她的动作很快,尽管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她用稻草扎成一个简易的扫把,将蜘蛛网都扫去了,屋子里看起来干净整洁了许多。然后她跪下来,深深的拜了几拜。
没错,这四个灵位,就是燕洵的父亲、一位兄长和一位姐姐,还有他的母亲。
“燕王殿下,我又来看你了。燕洵他过的很好,这些年来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天天做噩梦,半夜惊醒。你别怪他不来,是我拦着他,不让他来的。我不想让他这么伤心难过......”
外面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房门发出咯吱的响声,将抵着门的凳子推开了一点。她以为是风,就回过头去想要关门,谁知刚刚走到门口,房门骤然被打开,燕洵就静静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有多久了。
“燕洵!”楚乔又惊又喜。
“阿楚!”燕洵一把抱住楚乔。
“燕洵!”楚乔推开燕洵,有些生气。
“你是不是总是在我不知道时,偷偷过来看!燕洵你总是不听我的,你难道忘了你坐轮椅的日子吗!”
“好了,阿楚,我都知道。我保证来看父亲后,绝对不会带伤回去!我发誓要是我没有......”
楚乔捂住燕洵的嘴巴说:“这种发誓的话不能随便乱说的!”
“嘻嘻,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