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镜展开有没有什么规律呢?”
“上上次过了三天开了,上次过了四天,这次会不会是五天?也就是明天?”
“这哪儿能轮着走呢?以后岂不是一年一年的等了?能活到看完吗?”
“张兄,这话就不对了啊,这灵镜本就是个机缘,机缘多难得啊,百年一次啊!”
“也是,但这不是咱们这儿的机缘吧?哪儿有什么魏无羡蓝忘机。”
“你管它,反正它一开,灵光一照,我们就能安稳一曰。”
仙门百家又齐聚一堂讨论起来
确实,这光屏讲的不是他们的世界,但他们愿意花时间看,最大的原因便是这金光一撒下来,不仅是所有邪崇都躲了,灵气也很充盈,似能挤成水,是补充空荡的丹田的好时间,普通百姓也能安稳一会儿。
好巧不巧,一瞬间黑云翻滚,怨气叫嚣,由如圣光普照大地,灵镜开了。
【“谁抓的?为什么要抓他?!”
“………那个女的,是不是没有佩剑?是不是长得挺漂亮,嘴皮上有一颗痣?”
“那照你这么说,橘子也吃不得了。橘子不也是金色的、圆形的?可我好像看过你不止一次吃过吧?”
“江澄你让开!!你别管!”
“杜异?杜异是什么?是杜撰!………”
“……也罢!要是能换家里的安宁……一只手就一只手,他妈的大不了老子今后练左手剑!!!”
“别让她继续发信号!”
“江澄,你先冷静。虞夫人对上那个化丹手,不一定输。刚才她不是还牵制住那个温逐流了吗……”
“江叔叔!!!”
少年沙哑的嗓音久久回荡在金灿灿的天空,与之前的轻快风流相比,如周边翻涌的乌云和金光的圣洁一样刺目又刺耳。】
————莲花坞
“娘!!阿爹!”江澄瞪眼看着天上的父母,不禁捏紧拳头
“叫什么叫,我还在呢!”虞夫人也愣愣的
王灵娇说了什么她们知道,这段也有过,不过来人还有温晁,江枫眠让她坐在大厅就好什么也不要做,最后莲花坞成了监察寮,她还为此同江枫眠大大争吵了一番,最后不了了之。
“阿澄,江家覆灭不可怪阿婴。以玄武洞里的事和独眼风筝为借口,本就颠倒是非,胡搅蛮缠。”江枫眠沉吟片刻道
“我知道,阿爹。”江澄怒目,都是温狗的错,果然,不管在哪边,温家都不是好人!
————清河
“此子心性不错。” 聂明玦注意到了魏无羡想的‘大不了以后练左手剑’‘若能换家里安宁,一只手就一只手’
“聂怀桑!你今天可习刀法了?”话毕又看向自己的不成气弟弟,别左手了,他右手都没练到家!
“大,大哥,习,不,还没来及……”努力减小自己存在感的聂怀桑心头苦哈哈
【“……先不要从门进去。”
“被看到了?趁现在立刻逃?还是没有?”
“江澄,你干什么!不要回去!”
“江澄……”
“……走了……走了……”
“这次千万不要再有人在校场上谈论江澄的尸体了。否则,否则我……”
(否则?否则他能怎么样?
怎么样都不能。他无能为力。莲花坞已经毀了,江枫眠和虞夫人都没了,江澄也不见了。他只有一个人,孤身一人,连一把剑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办不到!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量是这样渺小。在岐山温氏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无异于螳臂挡车。) [括号里是内心想法,当然,仙门百家也能听到的啦。]
“温宁是谁?”
“你什么你?!你结巴吗?!”
“听话?听你的话杀人吗?”
(他不怕死,他只怕死了,还救不出江澄,辜负江枫眠和虞夫人对他的托付。在这种情况F,他能寄以希望的对象,竟然只有这个加起来总共只见过三次面的温家人!)
“戒鞭?!”
“什么灵力?你根本就没用灵力。”
“……化丹手……化丹手……”】
“阿爹,阿娘!阿澄!”江厌离惊叫道
江澄咬紧嘴唇,一拳砸向身旁的石墙。即使早就知道莲花坞灭门,但是直面爹娘的尸体,他做不到!
江枫眠和虞夫人看到也十分惊心,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儿子女儿。
“阿澄,凝神,我们还在!”
“阿离,阿澄,我们还没死呢!”
两道声音同响起,江枫眠和虞夫人同时望向对方,又同时移开视线。
————清河
“岐山温氏一如既往的猖狂!”聂明玦冷哼又忍不住夸一句“此子知恩图报,不错。”他注意到了括号里的内心想法
————姑苏
“这温家人着实过分!”蓝启仁怒道,果然,不管在哪边,温家永远都狼子野心!又想到那边被温家人害了的二侄子,更是气闷
【“她……这是让我们不能久留,但是可以留个几天的意思……吗?”
“……温情,求你了。”(这里私设,魏无羡求温情换丹那一段)
“五成就五成,一半一半儿呢!温情!”(这里也是)
“他不行的,他是未来的江宗主,我只是一个家仆,没有金丹也可以的,他不行啊!”
“江澄那里不用担心,他很好骗的,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这里也是)
“我是说,我知道‘抱山’是哪座山。也就是说,我可以带你去找抱山散人。”】
————莲花坞
“他他他!!!”江澄刚缓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他居然想剖丹!不要命啦?!什么一半一半儿?金丹怎可随意剖赠?!
可是一想到魏无羡是为谁剖丹,江澄又沉默了。最后还是道:“……什么叫我很好骗的?”
“温逐流这个背宗忘祖的温狗居然敢化阿澄的金丹!”虞夫人怒不可竭
江枫眠叹气,又微感骄傲“阿澄,阿婴是个好的。”
江澄抿唇“……我知道,阿爹。”
————姑苏
“这,这剖丹之术从未听说过!”蓝启仁道
简直和魏婴那句“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一样匪夷所思!
“魏公子当真,勇敢。”蓝曦臣也被那句“一半一半儿”惊到
不禁想,不愧是忘机的朋友啊。
【“正是因为死到临头了,我才高兴!我还害怕我死不了呢。够胆你们就折磨死我!越残忍越好,我死后必然化为凶煞厉鬼,曰夜纠缠岐山温氏上上下下,诅咒死你们!”
“该下杀手了?死了也就那样,”
(这么一想,竟有种无与伦比的兴奋。)
“咦,温狗居然也有说人话的时候?”
“江澄就算下来,也找不到我了……他们带着我飞这么高做什么,飞到高处再把我摔下来摔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绝望的嘶吼震的众人发愣
————一些女修
“这温晁怎么这样啊!乱葬岗,那可是乱葬岗啊!这魏公子那么好……玄武洞里还救了那么多人……这才多久,怎么就这样了?”
“绵,绵绵,先前都被救出来了的……”一个身着金星雪浪的女修道,玄武洞里青羊听说毁了容,很多人都受伤了,一个女流之辈分不到药草,最感染发高烧死在了洞中。
很可笑,几乎所有的药草都是罗青羊的,但是自己却死了。
“是,是啊……乱葬岗,必死无疑……?”有个女修颤声附道
————男修
“果然是个魔头,死都想着化为厉鬼!”
“张兄说的不错,说什么纠缠岐山温氏,后来还不是为害四方被仙门围剿?”
“可这,掉下乱葬岗是怎么爬出来的?”
“修了鬼道那些走尸不以他为尊?随随便便就走出来了呗,也可能,他死了,真的化成了厉鬼,再从乱葬岗出来了。”
“哦,姚宗主果然才思敏捷!”
“嘿嘿嘿,哪里哪里。”
“但他不也是被生剖了金丹吗!”
“李兄怎么如此妇人之仁?没金丹是他修邪魔外道的理由吗?联系他小时候说的‘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就可看出此人心术不正!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姚宗主振振有词
“啧啧啧,这温晁也不是个东西,乱葬岗唷。”也有小家族的族长唏嘘道。
“诶?这什么时候了?是不是马上就到射曰之争了?”
“是啊,大概没一年了,我们这儿教化司后八月就是了,差不了。”
————莲花坞
江澄瞪着眼看着从魏无羡剖丹到被扔下乱葬岗,抿唇沉默不语。
双手颤了颤,道:“乱葬岗……连人带魂,有去无回。”
现在的乱葬岗就是怨气爆发的源头,莫说深入,方圆数十里都近不得人!那个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
————清河
聂怀桑暗戳戳的想,魏兄还真是年少英雄,敢在温晁面前这么说话,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此刻在彩衣镇的孟瑶
被丟进乱葬岗,失金丹,负重伤,所以只能修鬼道报仇了吗?
【“笑话!凭什么你的知遇之恩,要别人来付出代价!”
“含光君。”
“蓝忘机!”
“你是来参加围猎的?”
“我?还用问吗?我自然是身经百战。”
“师姐快走。”
“没什么事呀。我就进来打个滚。”
“三岁啦。”
“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人?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看兰陵金氏这行事作风,我险些还以为仍是温王盛世呢。”
“你干什么?!”
“没有先例,我就做这个先例!”
“江晚吟!”
“不必保我,弃了吧。”
“你这土豆生芽了!”
“便宜金子轩了。”
“有没有人能给我一条好走的阳关道。一条就算不修鬼道,也可以保护自己看保护的人的路。”
没有这样的路。 无解。
“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仙门百家闭上嘴,一时无语,魏无羡辱杀了温晁,被蓝忘机摁树上强*,金子轩强势告白再现,金家想做第二个太阳,鬼将军有神智,魏无羡的赤诚,让他们觉得莫名打脸,一时也挑不出要挑哪个来嚷嚷。
射曰之争失败后,就是怨气爆发了,他们这的金家一直是墙头草。
至于温情和温宁,在射日之争中救死扶伤,现在乃温若寒眼前红人。
————姑苏
蓝启仁扯着胡子瞪着画面上的蓝忘机,浑身颤抖,光天化曰之下,亲就算了,居然跑了,跑了?!
————清河
聂明玦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震碎,然后又一片一片的拼好。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有,有辱风化。”
【“千疮百孔?”
“你杀了谁?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谁?!”
“你杀了他,让师姐怎么办?让师姐的儿子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们要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放开我……”
“师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夷陵老祖魏无羡血洗不夜天。
后三日,仙门围剿,婴郧,自尽。 】
自尽?!仙门百家脑上一栗,只觉得魏无羡疯了,足以震慑仙门的鬼道为什么要自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只是些外人?!疯了疯了。
————云梦
江澄看着魏无羡一步步走向死,心中不免绞痛。
江枫眠只叹息一声,“明知不可而为之”确实断了他一生。
得失不论?这代价,不是一个二十岁少年能受的住的。
未免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