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宗带着“光明磊落”的岱深来到司法庭。刚踏进去半步,就听到从走廊尽头传来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听着这声不禁让人打颤。
岱宗睨了一眼紧张瑟缩的岱深,勾了一下唇角。他首当其冲在前面开路,岱深躲在岱宗身后,石磊殿后。
岱深“二……二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岱深有些恐惧,刚刚在西厢对岱宗说话的底气全然不见了。
岱宗“到了。”
岱宗很满意岱深的反应。
岱宗“石磊,开门。”
石磊开了门,恭敬地对岱深道。
石磊“三公子请。”
岱深往里瞟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是真的害怕,毕竟岱宗心狠手辣不是盖的啊!
岱深“二哥,你先请吧……”
岱宗闻言挑了一下眉,无所谓道。
岱宗“也好。”
岱宗率先走进去,岱深紧闭双眼跟在岱宗身后。
岱宗“点蜡。”
石磊应声点上蜡烛,房间里突然明亮起来。
岱深慢慢张开眼睛。
岱深“啊……”
岱深被眼前情形吓倒在地,他蜷缩成一团退后,直到碰到桌腿。
岱宗轻笑,安抚道。
岱宗“三弟不用害怕,这人还没有死。”
这还不如不安慰……
话毕,三人同时看向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这个人就是岱宗口中的“王掌事”。此时这人已经面目全非,他经历了什么也只能岱宗自己来解释了。
岱宗“三弟,这位就是王掌事。”
岱深“啊啊啊!”
岱深此时腿软站不住,勉强依靠桌子抬起头。
岱宗“他之前和你一样守口如瓶,可惜啊……不吃点苦头就不肯说实话。你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么?”
岱深“不……不……不想……”
岱宗不理会他的拒绝,继续道。
岱宗“看他的手,指甲全被镊子一根一根拔光了;他的脚,被这个铁锤砸了数十下,不得不说,他的骨头可真硬;看到他的眼睛没有?他的眼睛里被塞满了琉璃碎;他的耳朵被火熏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刀子一片一片地割下来。”
岱深“别……别说了!”
岱深抱着头好似疯一样。
岱宗低笑,这个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岱宗“知道……我为什么不拔了他的舌头吗?”
岱深“岱宗!你就是个变态!魔鬼!”
岱宗“因为我想听到他求饶的声音……哈哈哈哈……”
此时岱宗的可怖模样还真的像个魔鬼,连近侍石磊都不禁打颤。
岱宗“石磊,带三公子出去。”
石磊“是。”
石磊架着精神失常的岱深出了司法庭。
岱宗拔出身侧的佩剑,冷冽地双眸扫过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一剑结束了他煎熬的生命。
岱宗出了司法庭果然看到恢复正常的岱深,他轻笑。
岱宗“三弟是在等我吗?”
岱深此时满头冷汗,他一把抓住岱宗的手臂,坦诚且委屈地说。
岱深“二哥,我的好二哥。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要你……只要你别再带我来这个……鬼地方……”
岱深现在想想,全身汗毛还在打颤。
岱宗“三弟说的哪里话,你若是自己想来也不会有人拦着。”
石磊偷笑,看了一眼腹黑的少将军,果然还得将军出马,一切水到渠成。
岱深“不不不不不……”
岱深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岱宗“行了,将你和王掌事的勾当都向石磊交代清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若是以后再犯……”
岱宗说着看向司法庭。
岱深吓得差点儿当场给跪了,他立马保证说道。
岱深“不,二哥,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三弟我以后为二哥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绝无半点怨言!”
石磊“噗呲……”
石磊终是没忍住,捂着嘴努力憋笑。
岱宗“你的忠心我都明确了,上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
岱宗瞥了一眼石磊,示意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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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岱桧早已带人回府,岱宗匆匆赶到岱桧书房。
岱宗“父亲,儿子来迟了。”
岱桧此时正在写信,抬头看了一眼沉稳的岱宗欣慰道。
岱桧“不错,做的不错。”
岱宗知道他指的是岱深的那件事,这都是小事,不足为傲。
岱宗“父亲缪赞,儿子有事与您商议。”
岱桧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将信纸放在桌面上晾干,抬头对岱宗说。
岱桧“坐吧。”
岱桧“正好,我也有事与你商议。”
岱宗“父亲所谓何事?”
岱桧“你先说说你为何事。”
哈,果然是父子,这行事作风一模一样。
岱宗轻咳一声,显得尤为严肃。
岱宗“您刚回府,不知母亲有没有告诉您她前几日救回一个女子。”
岱桧“嗯,有所耳闻。据说,还是个东泯公主?”
岱宗“正是。儿子就是要与您商议此事。”
岱桧端起茶杯,不以为然地小呡一口。
岱桧“你有什么想法?”
岱宗“儿子的意思是娶她为妻。”
岱宗“她的身世,儿子也有所了解,她的舅父是汝安昌。”
岱桧“哦?”
岱桧放下茶杯,来了兴趣。这汝安昌的外甥女流落到北荒,真是奇闻。
岱宗“汝安昌手握东泯兵权,若他能归顺北荒,那北荒简直是如虎添翼。巧在这东泯公主被母亲所救,儿子就想以联姻的法子拉拢汝安昌。”
岱桧“光是联姻还不够”
岱宗“自然。还得请父亲上奏皇上赐予汝安昌一些好处。”
岱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道。
岱桧“如此,也好。”
岱宗颔首轻笑。
岱宗“父亲所谓何事?”
顿时,岱桧脸上多了几分欣慰和喜悦。
岱桧“哦,是你大哥。”
岱宗“大哥怎么了?”
岱桧“柯儿看上了一个姑娘,你母亲说你也有所了解?刚刚你大哥还跟我商谈聘礼的事。”
岱宗想到那晚遇到的渠茗,随即暧昧地笑了一下。
岱宗“是,那姑娘是渠太医的独女。”
岱桧“原来是渠太医,他的女儿可是娴静淑雅,而且学得一手好医术啊。”
岱宗苦笑,外面的传言果然不能信,渠茗娴静淑雅,他可没看出来。
岱桧“如此,你和你大哥便一同成亲吧。双喜临门,也好让这清净死寂的安城多几分热闹,让咱岱府多添些喜气。”
岱宗无异议,当下便答应了岱桧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