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一遇,不敢相忘。”
“此处一别,经年难遇。”
—
七皇子正直年少,聪明伶俐确实偏偏对治世之道翻不起兴趣,只爱诗经、太白一类风雅诗词。
沈瑜眉头轻蹙,唤“殿下。”
一般的少年,沈瑜却不爱嬉笑,少年老成。
七皇子母妃盛宠,自己便甚是骄纵,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只要这位母族这位还没自己高的小伴读轻声唤一句“殿下。”便能拾起四书五经,朗朗诵读。
“四书五经,《资治通鉴》历来是各朝皇子都该去学习的,书虽有狭,却可窥治世之道。”沈瑜这样说过。
当时的七殿下偏爱风雅,他只是嬉笑回道:“吾非嫡非长,又不觊觎帝王之位,学它何用?”
“殿下。”
—
绫罗红帐,小忠信侯大婚,娶得是个美人,圣上指婚。
“沈瑜,不来敬本殿一杯吗?”
“殿下。”
七皇子在沈瑜的婚宴上失了态,他酷爱野史,自知龙阳断袖分桃亦知自己对小忠信侯秉着怎样一副心思。但,世俗所限,他小心翼翼的把一份不可告人的喜欢藏在心窝里,却在他的心上扎了根。
“子兮,我心悦你。”七殿下伏在小忠信侯的耳边,许久才吐出这一句欢喜。
小忠信侯亦在七殿下耳畔说了几句什么,七皇子酩酊大醉,只堪堪听见“殿下醉了。”
七殿下这般玲珑心思,自觉把那份藏在心头的那份喜欢连根拔起,血淋淋捧到心上人面前也换不来半丝结果,却偏偏就是要一试。
看见那人步入洞房,却无可奈何。
圣上指婚么,皇权呵。皇位,是个好东西。
“子兮亦是。”这是小忠信侯埋在心底的一句,他却不敢言说“晚矣,殿下,何苦。”
他人皆言小忠信侯抱得美人归快活,熟知,非他本愿。
—
经年,朝堂上腥风血雨,政客换了许多面孔,御座之上的那位也变成了当初的闲散皇子。他弑兄夺位,手段刁钻狠辣,牢牢的把皇权抓在手里。
“子兮,君若有令,臣该从否?”
“自然。”
“那你...让朕在上面啊!”
“陛下,您,已经在上面了。”
“唔...逆臣...轻点!”
“陛下。”
—
“忠信侯私贩盐铁,养私兵三千,知法犯法,念其昔日功勋,免去死罪,削其爵位,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家眷女贩为婢,男贩为奴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着令即日起程。”
“子兮,从未负君。”
“我信你...可证据凿凿,苍生不信!”
“陛下。”
“不若我负这苍生,你我同归?”
“陛下!既为君,则应以苍生为大...”
“狗屁的君!我争这帝位又不是为这苍生...”
“陛下!”
“子兮,你可心悦于我某一瞬?”
“不曾。”
“那往日荒唐种种?”
“君命,不可违。”
“罢了罢了...今日一别,经年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