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的灯大约是有些年头了明明暗暗地闪个不停,因为推不掉的应酬而晚归的上班族暗骂几声提着手中的公文包如此摇晃着走在街上。
空荡荡的街带着几分鬼祟的凉意,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他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不禁背脊寒意更甚,加快了脚步。
而在他刚转过的拐角处,尹钟宇藏在那握紧了拳头。
理智最终压过了血液的沸腾,汗珠布满了额头,左手无意抚上了右手的手链。
“亲爱的在犹豫吗。”徐文祖轻轻扒开尹钟宇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压低了声音呢喃般的低语“不想试试看吗,指尖被血液点燃的感觉。”
——亲手掐住他的脖子、感受体温的逝去。
“我会辅助你的。”
这句话几乎是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尹钟宇有些莽撞地跟上了男人的脚步,右手紧拽着徐文祖给的麻醉针。
听见声响的男人诧异地回过头,被酒精麻痹的思维还未反应时就被麻醉针扎中,原本就昏乱的头彻底呆滞,张着嘴诧异地看着这个有点眼熟的男人。
尹钟宇脱力般大口地喘气,而后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种奇妙的炽热感果真冲上指尖,而那个比自己健壮许多的可怜猎物却无法反抗,只能无助地瞪着眼睛。
“去死吧!”
所有的怨恨,喷涌着出。
而然应当接受怨恨的人此时却匿在树后,浮现一个笑容。
冰冷的尸体如此出现在头脑清醒了的尹钟宇面前,凸现的眼球布满血丝,充满着怨恨的盯着自己。
杀人的快感被冲刷干净,蹒跚几步向后跌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却是第一次杀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一个普通得平凡的男人。
“后事看来会很难处理。”有些姗姗来迟的徐文祖拍了拍尹钟宇的肩,抬眼看了眼被自己提前破坏的摄像头,而后附身一把捞起尸体的后领,提到了车上“亲爱的,走吧。”
于是,尹钟宇才大梦初醒似的狼狈地爬上了车。
杀人和暴力一样,是很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
“选择一个安全的抛尸地点吧。”徐文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还惊魂未定的尹钟宇“那边有座山,要去看看吗?”
那座山的确是荒芜得很,几乎寸草不生,更别说什么人烟。
尹钟宇在副驾座上深吸了几口气,大脑混乱成一片,眼前的场景渐渐扭曲,恶心的血味和糊味仿佛那次在考试院闻到的那样。
"亲爱的,处理好了,走吧。"徐文祖坐上驾驶味,弯眸用手轻触人冰冷额头"你还好吗?是激动、还是恐惧?"
是激动。尹钟宇想。是无法抑制的那种激动。
许久得不到答复的徐文祖却好似无事那般将车掉了个头下山。
尹钟宇租下的是一个小型公寓,一室一厅还配有一个厕所。
徐文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似乎还算满意。
"说起来,亲爱的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尹钟宇有些意外地局促不安,一起杀人是一回事,但一起住又是另一回事"你要住这里吗?"
"我现在可是居无定所了。"徐文祖笑道"说起来,我这大半个月都是在废墟里度过的呢。"
明示意义再鲜明不过,钟宇只好硬着头皮"我去洗澡。您.....你自便。"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入耳,徐文祖挑眉看着亮着灯的房间,指尖无意识地扒拉着书角,垂眸暗笑几声忽然觉得心情愉悦。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完成品。
地狱早就不是他发抖的彼岸,而是他施展让人恐惧力量的安全区。
"真是让我期待你能成长如何,亲爱的。"
他在夜灯下喃喃自语。
你在渴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