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司马泮云不慌不忙,双手画圈向上一托,“嘭”地一声巨响,四手接实。劲风激起四周积雪,一时间飞雪弥漫,让人睁不开眼。
待沈筝睁眼看时,只见鹞王已飞出五丈开外,地面上划出好长的一道痕迹。
鹞王坐在地上,翻身欲起只觉胸膛一阵翻腾,一张口鲜血狂喷,手指司马泮云艰难的道:“好一手大佛印!”话音一落,仰面摔倒再无声息。
自鹞王现身后,铁寒山就以为有了生还的希望,司马泮云虽然一出手就杀了朱通,毕竟是兵器上占了便宜。鹞王的功夫又是鹰隼国数一数二的,自是邱老三、朱通之流无法相提并论的。
可怜鹞王数十年的功力竟然抵不过司马泮云的一记大佛印,一个照片就被震碎了五脏六腑,一命呜呼。铁寒山感到浑身冰凉,自己纵横江湖数十载,自认为自己武功了得,如今看了司马泮云的功夫只觉得自己的功夫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时间心灰意冷,漠然地看着司马泮云,只求死个痛快。
司马泮云看着沈筝,沈筝被他看得发毛,手紧握剑柄,待他出手就跟他拼了。
“你走吧,出去后别向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也不要回到鹰皇那里,他不是个好主子。”
沈筝有点不敢相信:“你为什么放我走?”
司马泮云仰天大笑:“我想怎样就怎样,要什么理由。”
沈筝看向铁寒山,铁寒山面如死灰,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你别怕他,他不会活着走出去的,快走吧。”
沈筝看了一眼司马泮云,咬牙转身走了,只听得身后司马泮云似喃喃自语又似说给他听:“一个女人何苦混迹江湖……”
沈筝心头一怔:“他怎么知道……”
大都风流数司马,哪有一夜不寻花!
沈筝走了,剩下的都死了,鹞王的解药只是缓解了夏立秋所下的毒药发作的时间,此刻铁寒山又感到了腹部疼痛。看来真要死在这里了。铁寒山此时想起了妻子儿女,还有鹰皇许给他的荣华富贵。
“阿弥陀佛。”
一声响亮的佛号,一个高大和尚快步走来,走到铁寒山面前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铁寒山嘴里,轻轻扶着铁寒山坐在了地上。
“大哥。”
那和尚举手止住了司马泮云:“六弟,他是我的一个早年好友,就饶他一命吧,这段时间我会把他留在天净寺,什么时候义王复国成功什么时候才放他走。”
一剑追风萧南云,这和尚就是大都七君子的老大。
萧南云看了看僵卧在雪地上的鹞王尸体,一声长叹道:“鹰、鹞、鸩、鸨,鹰隼国四大高人,鹞王名列第二,当年大都城破之时此人双手染尽我大都百姓鲜血,报应到了。”
……
天空似乎又要下雪,阴沉沉的笼罩着伏牛山,那些死去的灵魂啊,能否找到回家的路。
铁寒山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佛堂里点着蜡烛,一个和尚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叠坐在蒲团上。
铁寒山凝神看了一会儿,失声道:“萧大哥。”
那和尚缓缓睁开了眼,微笑道:“铁施主,贫僧已皈依佛门,早不是什么萧南云了,贫僧法号清明。”
“清明。”铁寒山默默念了一遍,当年风度翩翩的一剑追风竟然做了和尚。
“萧大哥,仁帝已经死了,现在是鹰皇一统天下,几位何必再为一个死人死守着这笔财富,不如把宝藏献给鹰皇,也好换个荣华富贵,后世无忧。”
清明大师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铁施主再莫说了,仁帝虽死,旧国人尚未死绝,皇命一天不撤,我辈誓死不离伏牛山。我念你是我多年好友,才容你活着留在天净寺。你最好别想着偷偷出去,我六弟就在寺外守着,你一出寺门他就会杀了你。”
“那乞丐真是司马泮云?”
“是的。”
“怎么可能呢?”铁寒山一脸的不信,“传说中大佛印是一门至纯至阳的高深功夫,修行此功要平心静欲,看司马泮云的修为已达上乘境界,传说司马泮云年少时风流不羁,如何能修炼此功?”
清明大师微微一笑:“传言就当是传说,施主何必认真。你稍休片刻,我让小徒给你送来斋饭。六弟在前院等我,我去去就回。”
前院,司马泮云坐在清明大师对面,神色平静,多年的风餐露宿已经把这个当年的风流公子折磨成了一堆血肉。
“六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司马泮云脸上肌肉跳了一下,低头没有说话。
“当年你成婚之日,正是大都吃紧之时,你我接到仁帝密令来了这伏牛山,亲人朋友一概不知,唉!苦了小满了,这些年不知道小满怎么样了?”
司马泮云神色冷漠,道:“丁谷雨接到密令但没来伏牛山,我猜他还在大都,有他在没人能难为小满。”
“谷雨对小满一往情深,当初你执意要娶小满,泮云,这件事是你错了。”
“我错了…是我错了…”司马泮云心里想着没出声,“我哪里错了?谁知道我的苦衷……”
心里想着,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天净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