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下来，雪却没有停，好像比开始还要大上一些。
小佩点亮了蜡烛，坐在桌子旁发呆。鹞王还站在窗边不知道是看雪景还是想着心事，房间里静得可怕，几乎能听到窗外雪花落地的声音。
烛火猛地跳了一下，发出“啪”地一声轻响，小佩吓了一跳，眼皮跟着跳了起来。
“啪啪”两声，有人叩门。
“进来！”鹞王转过了身。
门一开，一个身形高大之人大步走了进来，身上满是雪片泥渍，一脸狼狈，进来对鹞王抱拳一礼：“王爷！”
鹞王指了指凳子，那人坐了下去。
“寒山，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铁寒山面色一寒，惶恐道：“属下愧对王爷，请王爷惩罚属下吧！”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惩不惩罚待会儿再说！”
铁寒山不知是很还是怕，牙齿打颤：“邱老三死了，一个照面就被杀了，属下只慢了一步，连对方人影都没看见。”
鹞王冷哼一声，道：“邱老三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一个照片就给人杀了，怕是走单了吧？”
铁寒山道：“回王爷，属下一行人并未分散，只是邱老三走在了前面，经过半山腰小树林时林中有人咳嗽一声，属下一把没拉住，邱老三就冲了进去，属下几人随后冲进去，已经晚了，邱老三已经倒在了地上。”
铁寒山似乎惊魂未定，牙齿不停打战，全然不像是久经江湖的老手。
鹞王瞪了他一眼：“废物，死个把人有什么好怕的！”
铁寒山定了定神，道：“不是属下怕死，只是觉得不可思议，邱老三的致命伤在脖子上，只是一道如细线般的伤口，恰好切断了喉管。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刀！简直就是魔鬼！”
自铁寒山进门以后小佩就没开过口，此时插了一句：“慈悲刀！丁谷雨果然厉害！”
“你觉得是丁谷雨？”鹞王问小佩。
小佩道：“江湖传言丁谷雨性情冷漠，喜血腥，嗜杀！其师聂无尘为防他滥杀，为他特别炼制了慈悲刀。说是刀，其实就是一根三尺长的铁棍，只在棍头上加了一截三寸长的薄刀片。唉！聂无尘只怕是错了！杀人用的是心哪里是刀呀！”
杀人用的是心！没有杀心怎会杀人！
铁寒山朝小佩抱拳道：“欧阳先生博学多才，江湖典故如数家珍，属下佩服！”
小佩还了一礼，眼睛望向鹞王，口中道上：“王爷，接下来你看该怎么办？”
鹞王目露凶光，咬牙道：“明天我去亲自会一会这几个前朝余孽。寒山，你明早带领他们再上一次伏牛山，我在暗，你在明。放心！活，一起回来，死，一起埋骨伏牛山！”
说着一掌击在桌子上，檀木桌子“咯咯”响了几声，接着哗啦一声碎成了一堆木屑。
铁寒山唯唯诺诺，起身告辞，出门而去。
鹞王又对小佩说：“明日你留在这里，明日黄昏还不见我回来，立即起身回大都见鹰皇把一切禀报给他。还有，记住查查醉红楼，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清晨，雪停了，风还是很紧。
福安客栈旁边包子铺，铁寒山一行几人坐在店内吃包子。
“老板娘，再来一笼。他娘的，这小地方的包子挺好吃的。”黄俊一边吃一边嚷嚷着。
“怕是人肉馅的吧。”沈筝逗他。
“来了，客官真会说笑，哪里来的人肉呀！”老板娘端着包子扭着腰肢走了过了。
李梦怀盯着老板娘扭动的腰肢，口水都下来了：“这小娘们长得还真俊呢！能掐出水来！”
朱通嘿嘿坏笑：“你没看老板那副老态吗，都是老板娘的功劳！哈哈哈！”
沈筝瞪了两人一眼：“下流！”
翟九斤笑了：“沈兄弟脸皮嫩呀！别人开玩笑你脸红啥呀？哈哈哈！”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铁寒山没有表情，低头吃着包子。
这时，街边墙角的积雪动了，几个人吓了一跳，看着积雪里慢慢爬出来一个长发蓬松，满脸胡须衣衫褴褛的乞丐。
在雪地里睡了一夜竟然没冻死？
乞丐抖了抖身上的雪，拿起地上的二胡斜背在身上，一瘸一拐地向包子铺走来。
“夏掌柜，给口吃的吧！两天没吃饭了！”乞丐不敢进门，倚在门口向里面喊。
“滚！哪里有吃的给你，有手有脚的不知道干点啥！”夏老板似乎很讨厌他。
乞丐默默地转过身，准备要走。
“慢着，”沈筝站了起来：“给他一笼包子，账算我的。”
“哎哟！小客官真好心！”夏老板拿了包子递给了乞丐，临走时又踹了他一脚，口中骂道：“快点走，下次别再来了，没那么多好心人。”
乞丐走了，沈筝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老板娘，发现老板娘回过头抹了把眼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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