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空和往常不似相同,黑色的浓稠度仿佛被熬九了的酱汁。惊雷撕裂天空的那一刻仿佛一缕佛光照亮了村子,但佛光泛绿,照亮的地方正好揭露了几个行色匆匆的中年男人。
我总觉得哪里有一丝不对劲,或许是黄色灯光的渲染,或许是村子里狗吠的凄凉,睡着的那一刻心惊达到了顶峰,但很奇怪,困意来的如此突然,它压过我的理智直至我意识的消失。
潮湿的麻布味儿并不好闻,手被粗糙的东西绑得生疼,外面应该是下雨了,抬着我的人也并不健壮,再此次醒来的一切并没有脱离计划,但主观意识被迫关闭的感觉并不好。
雨点淅淅沥沥砸向地面,风打着卷儿吹的的人脸疼。
“二牛子,你能不能走快一点,耽误了吉时你给我补上去。”
“哥...哥,都怪这个死胖子太重了,哥,这抬不动真不怪我。”
“别废话,怎么别人抬得动就你抬不动?”
“后面的赶紧跟上,雨天路滑,怠慢了惹那位不高兴了,咱都别想跑。”
一行队伍在逐渐下大的雨中展开,领头的是个头带竹帽的男人,他生的一脸恶相,声音粗噶,每次回头必找个人出来杀鸡儆猴。
这队伍说来奇怪,前后二十几个人,每两人抬着一个麻布袋子,抬袋的人看着都是中年面孔,本是孔武有力的年纪,却没几个人的步子是稳的。
经常被拉出来丢脸的二牛子就是其中一个,他面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也多少练了出来,但他的动作软绵,脚步虚浮。
天越来越黑,连打着几个的惊雷劈歪了不远处的一颗树,那树不知什么品种,单从表面看,树高且壮被几道雷光顾到倒地属实是可惜。
我被颠簸的很难受,这大部分源于前后两个人离谱的身高差。在醒后的十分钟,我快速的分析了现状。
尽管有超出计划的现象,但大体上是按计划进行的。我没试着去联络其他人,小哥他们不用说,其他的要么不信任,要么不靠谱。更何况,我隐约觉得我们这个队伍里有些心思隐藏起来了。
颠簸逐渐加剧,听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和鞋子踩进泥土的粘腻声,我推断他们在向山上走去。
之前来村里,我就观察了周围的山,无水之脉,如果今夜的鱼不是偶然,那存雨的地方肯定被隐藏了。是哪里不言而喻,但这么大的水量,日积月累,储存起来何其容易。
在袋子里的感觉并不好受,我尝试透过麻袋观察外面的情况,但这东西先是味道犹如某天然肥料,再者,仔细看才发现它不是一层布料连结的,厚度和密封度看着像是将基层粗布缝到一起的结果。
就好像,有意将被困进里面的人逼到窒息一样。但是这又和迷药相驳斥。
气温逐渐降低,即使在麻袋里也感觉到了一丝清凉。周围的水声也渐渐明显。
先前粗噶的嗓音再次响起:“行了,放这里,我们先去祭拜。”
祭拜?祭拜什么,那寄生虫?
我被粗暴的放下,好在有所准备,摔下去的时候做了些缓冲。
等到人都走了,周围静的只剩水声,我才慢慢扯开头顶的绳结,说实话不容易。
“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