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还是张云雷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那个……今天是礼拜几了？”张云雷打破了了病房的安静。
“啊？哦哦”杨九郎在自己的背包里摸索，终于在一个小旮旯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杨九郎自从张云雷出事后就没打开过手机，现在的手机正显示着电量不足，一大堆的未读消息让手机也稍稍有些卡顿。
“礼拜二了”
“那我也没躺多久嘛”张云雷舒了一口气：“才两天，看来我伤的不重……”张云雷像是在安慰杨九郎，也是在安慰自己。
其实张云雷出事已经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了，但是杨九郎为了不让张云雷担心，还是配合着“嗯”了一声。
“你命大，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杨九郎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又想到了那天的景象——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杨九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云雷，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疼吗？”杨九郎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没事，我现在这不好好的……嘶……”张云雷故作轻松，可是腿部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云雷勉强把头转一转看着自己固定住的腿，被绷带缠着一圈又一圈。他试着去动一动，腿又好像不受控制。哪怕只是轻微的移动，酥麻的疼痛感还是会传遍整个身子，让张云雷狰狞的咧了咧嘴角。
这……自己还能下地吗？张云雷知道自己伤的不轻，他很想仔细问问杨九郎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他也知道，杨九郎不会如实告诉自己的。
杨九郎怕自己担心，可自己又何尝不关忧着他。看着满脸憔悴的杨九郎，这几天，他很累吧……
“对不起，磊磊”杨九郎看见张云雷痛苦的表情有一丝慌乱，自责感更深了。“磊磊，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大厅，我就不该把你带去，你说你这个……”杨九郎的语调有点颤抖。
“嘘……”张云雷闭上了眼睛：“九郎，你不需要自责。都是我粗心大意，这么大个人也没能好好看着自己，还带着你们一起陪我操心……九龄他们该吓坏了吧”
“磊磊……”
“行啦！让我再睡会，累死了”张云雷扬起了嘴角，说完这句就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磊磊？”
张云雷把脸侧了过去，不回答杨九郎的话，胸腔有节奏地起伏，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张云雷被推进抢救室，再经历十个多小时的手术，满身管子地出来又是几天的昏迷。
哪怕杨九郎只是一个旁人看着，都心如刀绞，巴不得自己去替磊磊受这种苦，更何况是张云雷本人呢？
杨九郎知道自己的小孩一定不能很快接受这次事故带来的打击，他需要给张云雷一点时间消化。
杨九郎告诉自己，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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